朱柏只能垂头丧气说:“行吧。”
刘伯温和李善长一起在心里叫了一声:什么叫行吧?
简直就是太行了!
现在一品大员拿到手的俸禄一年也就一百五十两。衣食住行一切自己解决。
朱柏在皇宫里,衣食无忧,一年就一百多两银子。
他们不知道,自从卖经书之后,朱柏都攒了几万两白银了。
第一天拿到一箱子银子的时候,他还兴奋地叫富贵找了一把戥子来一块一块地称着玩。
那银光闪闪简直就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光芒。
他被某宝到账提示音误导,一直以为银子撞在一起发出的那种“叮铃铃”的声音。
直到自己把银锭抛到银锭堆里听那响声偷着乐,才知道原来真金白银相撞发出的声音很闷,类似于“噗噗”的声音。
只有廉价的铁器铜器才会发出那样清脆的声音。
所以说,一年多个百把两银子怎么可能让他激动起来?!
朱元璋说:“天下初定之时,百废待兴,民不聊生。咱给官员们的俸禄也少。这一次实物折银,收上来赋税比往年大大增多,索性借着这个机会,给所有登记在册的官员,每人每年涨两成俸禄。宫里各个皇子妃嫔,月钱同涨。”
刘伯温和李善长忙行礼:“吾皇英明。”
他们是真高兴。
对刘伯温而言是每月都能吃上肉了。
对李善长而言,蚊子腿也是肉,反正能涨俸禄就是好事。
朱柏一想,不对啊,大家都涨,那不就等于我没涨吗?
又被老朱忽悠了……
朱元璋说:“好了,老十二,来说说你的法子。”
朱柏不情不愿地说:“第一条,其实很好办。在盐引上注明拥有人的姓名和有效起止时间,自然就没法囤积了。”
屋子里陷入了安静,然后忽然又沸腾起来。
朱标一鼓掌:“绝妙。也防止有人偷窃和抢掠盐引。”
刘伯温捻须:“可以把不同年限的盐引定不同的价。比如一车粮可以换一年限盐引一张。如果要两年限的盐引就要一车半粮,以此类推。”
李善长说:“大概就是这意思,不过可以把量定小些。比如三五十斤粮食换三五斤盐的盐引,方便商户使用。”
朱元璋心里狂喜,只要解决第一条,第二条其实是朝廷用人的问题了。
他想了想又说:“若是官员弄来了粮食,又没把盐引发下去,自己谋私利呢?”
朱柏一摊手:“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管他是自己种的,还是买的,还是征集来的,最后的目的是让百姓和边疆官兵能吃上粮食。只要没人抱怨举报,就不管。”
朱元璋微微点头:“结党营私,只能尽量减少,不可能杜绝。”
朱柏说:“定期派忠良廉洁的官员下去巡查即可。实在不行,派自己人去。比如我。”
其他人自动忽略了他后面那句话,又讨论去了。
朱元璋给朱标,刘伯温和李善长分了任务,他们各自下去拟细则推行此事。
老朱看朱柏闷闷不乐,叫住了他:“你等等。”
朱标以为朱元璋要责骂朱柏,去而复返。
朱元璋冲他摆手:“你去忙你的,咱跟这臭小子说几句话。”
朱标只能三步一回头走了。
朱元璋对朱柏哼了一声:“瞧瞧你这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俗话说,有多大的肚子吃多少饭。你才多大,咱真给你那么多东西对你有好处吗?”
朱柏抬头看了看朱元璋。
没错。
也是他若是真的跟朱标和皇后拿同样的月钱,就算是朱标、各位兄弟和马皇后都没有意见,那些言官也会跳出来一天三遍的骂他。
盐引就更加了。
刚才说到盐引,李善长那个兴奋的样子,可见这东西诱惑力有多大了。
树大招风……
他现在还独立不了,也出不了宫,没必要早早给自己树那么多敌人。
要低调,低调才是成功当上咸鱼王爷的王道。
朱柏行礼:“儿臣知道了。”
朱元璋:“真的知道,还是假知道?”
朱柏笑嘻嘻伸出手:“要不父皇赏儿臣个不限次数,不限量从国库提银子的恩典吧。”
“你个兔.....”朱元璋被激得,弯腰去拖鞋。
朱柏早一溜烟跑了。
朱柏跑到湖边才停,湖面上的冰又比几日前更厚了。
他好忧伤。忙活了半天,一年才多了几十两银子。
经书虽然好赚,但是很快就会饱和。
什么时候才能凑够下半辈子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的钱?
要说来钱快,肯定还是做盐的生意啊。
可是明摆着朱元璋不会让他赚这个钱……
恰好蓝玉从西华门送了猎物进来。
蓝玉的家将挺多,在野外打了野味常会送给蓝玉。
蓝玉也时不时送一些入宫。
老朱只是不舍得吃要花钱的肉。
不要钱的肉,他是不会拒绝的。
朱柏眼睛顿时亮了,靠了过去。
蓝玉对朱柏咧嘴一笑,低声问:“好徒儿,听说你把李抠门家的鹿肉干都掏空了。”
朱柏说:“没有,就跟他买了一点。”
朱柏从怀里掏了鹿肉干给蓝玉:“有福同享。”
蓝玉也从怀里掏了一包肉干出来:“我给你带的兔肉干,正好看到你了,就给你。”
朱柏笑嘻嘻接过,跟他讲了方才他们商量的运赈灾粮的办法,然后问蓝玉:“师父,文武百官或多或少都在想办法赚钱,你怎么不也想点法子。”
就连刘伯温也要偶尔帮人算个卦看个风水挣点外快贴补一下家用。
蓝玉怎么这么老实,朱元璋给他多少用多少。
蓝玉也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问:“好徒儿,你在暗示什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