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柏长得一副童叟无欺俊俏模样。
和尚觉得一个孩子也不会撒这种谎,再说大师的字迹不会骗人,忙掏出五两银子递给朱柏,接过了经书。
我这会儿出去,就算是叫人进来抓他,好像也没有证据。还是要知道他的套路才好给他定罪。
朱柏转身要走,想了想又回头问:“你说的升官发财路子是什么?”
和尚把经书塞进怀里,说:“此处不宜多说。一个时辰后在天界寺后院,小僧再为小爷详细讲述。”
呦,胆子不小。还敢去天界寺。
难怪那么多人上当……
那就让你再逍遥一个小时,等下抓你个人赃并获!
朱柏点头,笑嘻嘻地说:“好,待会见。”
朱柏回到雅座。
朱桢很紧张,问:“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人。那人是骗子,千万别信。”
朱柏笑了笑:“哥哥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朱桢表情有些不自然:“没什么。你不知道更好。”
朱柏又说:“哥哥莫怕。就算是有骗子,也只有我骗他的份,没有他骗我的时候。”
从饭馆出来,钱都指挥带路,直奔朱柏的良田。
此时还未到春耕之时,农田里长满了草,像一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朱柏深吸了一口带着泥土的青草香,咂嘴感叹:啧啧,原来这么大,差不多有十个足球场大小,真是太爽了。
佃农们挨个上来跟朱柏行礼。
朱柏掏出一把铜钱,叫富贵分了赏给他们,咧嘴笑:“诸位好好帮我种田。秋收时我请大家吃好吃的。”
虽然如今做了万恶旧社会的王爷,可是在他心里依旧保持着众生平等的想法。
这些人,其实挺可怜的,一年到头风吹日晒,就是为了吃饱饭。
他若是没穿越过来,也是在那边当007的打工狗,比他们也好不了多少。
佃农们面面相觑,忙接了钱,千恩万谢。
旁边的士兵忍不住笑了。
这小王爷挺有意思的。
这些贱民租他的田耕种,仰仗他的施舍才能活下去,应该想法子孝敬他,讨好他。
他却要请他们吃饭。
朱柏却很开心:不错不错。想不到有一天我也能当上正儿八经的地主。手下这么多人帮我干活。
在田头逛了一会儿,算算时间差不多了,朱柏说:“累了,去天界寺找我师父喝茶去。”
朱桢苦苦相劝:“十二弟,别去了,回宫吧。”
钱都指挥也劝他:“湘王,天色不早了。”
朱柏暗暗诧异:嘶,朱桢是刚才撞到了骗子才来劝阻我。
钱都指挥又是为什么不让我去?
莫非他知晓其中原委?
那就有意思了。
一个兵马司的都指挥,皇上刚下令可以捉贼打击诈骗,他还不作为……
这不就是公然抗旨吗?
朱柏不出声。
朱桢和钱都指挥见他不吭声,反而也不敢再劝了。
朱柏这种熊孩子,很逆反。
你不让他去,他本来不是很想去,反而就非要去看看了。
朱柏眯眼一笑:“走,去喝茶。坐坐。怕什么,大明天下,莫非他还能吃了我?”
果然……
钱都指挥和朱桢心里暗暗叫苦不迭。
朱柏已经大摇大摆走了。
他们只能交换了个眼神,各自叮嘱手下小心,然后跟上了朱柏。
朱桢特别叮嘱富贵:“务必跟紧湘王。”
富贵忙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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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柏找到住持说要喝茶。
住持忙叫人准备了素点心和茶给朱柏他们。
朱柏坐了一会儿,打着哈欠说:“好累,我要眯一会儿。”
住持说:“里面就有个小榻,殿下要是不嫌弃,可以进去睡一会儿。”
大家只要朱柏不乱跑就阿弥陀佛了,巴不得他睡一会儿。
朱柏进去歪在榻上。
大家在外面喝茶说话,守着门。
朱柏躺了一会儿,从窗户里悄无声息地爬出来,直入后殿。
开玩笑,带着这么多人,和尚哪里会说实话。
他身上带着枪,而且这里离后殿只有几步路,实在不行,叫起来,富贵他们也能赶过去。
远远看到朱樉从后面出来。
朱柏微微皱眉:啧,看来这和尚还不止骗一两个人。可是一个普普通通寻常无奇的骗子,竟然能在应天城几万人里准确找到三个王爷,就很古怪了。
他不动声色,躲在柱子后,等朱樉过去才进去。
那和尚一看到朱柏,忙行礼:“啊,殿下来了。”
果然……
朱柏故意装出一脸惊讶:“诶,你怎么知道我是王爷。”
那和尚暗自好笑:本来不确定,现在确定了。
他说:“小僧会掐指一算,就能知道面前之人的身份。”
朱柏眼睛放光:“我去,这么厉害。”
那和尚低声说:“殿下,我见殿下身披紫光,有一个‘白’字送给殿下。”
王上加白,不就是“皇”字吗?
朱元璋正值壮年,朱标也健健康康,这和尚跑来说这些?
不是鼓动谋反是什么?
呵呵,一个和尚怎么这么大胆子,肯定是被人指使了。
要骗着他把幕后主使供出来才行。
最好还能知道他的兄弟是否有人上当。
朱柏假装没听懂,歪头说:“我名字里已经有个白字了,不用送给我。”
和尚一愣,耐心解释:“不是名字,是称呼,王字上戴白帽子。”
朱柏眨了眨眼:“披麻戴孝才带白帽子,我父皇母后好好的,干嘛我要戴白帽子。”
和尚觉得跟一个七岁孩子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