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保笑了:“小王爷,我们又见面了。你们汉人说事不过三,你从我手上跑掉两次,这次可算是让我抓到你了。”
朱柏没有丝毫慌张,也咧嘴笑:“呦,齐诺大人,真巧啊。”
王保保可不客气,上来把朱柏搜了个遍,把金牌和手铳什么的都搜走了。
朱柏暗暗叹息:李景隆办事不行,竟然没搜我的身,白白便宜了王保保这混蛋。
朱樉问:“知秋呢?”
王保保说:“等我安全离开,自然会放她回来。不然我现在就放了她,你那些埋伏在树上的手下万箭齐发,那我岂不是惨了。”
朱樉咬牙切齿:“王保保,你简直就是无耻。”
王保保冷冷地说:“我无耻?我王保保再不择手段也不会用自己的亲兄弟去换女人。谁都可以说我无耻,唯独你朱樉没有资格。啧啧啧,朱元璋老了,昏了头,竟然会让你来守西北。什么大明第一藩王,你就是个孬种加混球。”
朱樉被他激得拔出雁翎刀。
王保保也拔出雁翎刀指着朱柏,对朱樉说:“来啊,我让你两下落空。老朱会把你千刀万剐,这可是他最喜欢的小儿子,哈哈哈。”
朱樉气得眼睛血红,刀尖颤抖:“王保保,总有一天本王要把你碎尸万段。”
王保保笑:“我真有那一天,不劳你动手,草原上的狼会带我去见真神。放心,我会放那个女人回来的。现在我有这个小王爷就足够了,留着那女人一点没有用,还要多张嘴吃粮食。”
他羞辱够了朱樉,把马儿套在马车上,然后挥着鞭子喝了一声“驾”,得意洋洋走了。
风吹起后窗上的帘子,露出朱柏冷冷的眼睛。
朱樉心里一颤,跟着走了几步攥拳停住了,带着内疚和心疼眼睁睁看着马车消失在远处。
朱樉咬牙切齿对埋伏的人说:“下来吧。”
足足半个时辰都没有任何动静。
朱樉的期待和紧张,变成了失望和愤怒,对旁人说:“牵马来,本王去把他们追回。”
“殿下,你看。”
一个黑影慢悠悠的从远处走过来了。
邓知秋趴在一匹老马背上,摇摇欲坠。
“知秋。”朱樉颤声叫着,跑过去把邓知秋扶了下来,紧紧抱在怀里。
邓知秋目光呆滞,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才小声呢喃:“我不是做梦吧。我真的回来了吗?朱樉,是你吗?”
朱樉哽咽:“是我,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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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玉他们带着护卫心急火燎,一路追踪,到了北城门,城门的守将不放他们出去,说是没有都指挥的允许,非西安卫兵,又没有皇上圣旨不能擅自出关。
张玉揪住一个卫兵问:“李景隆大人的马车,可有出关?”
卫兵说:“半个时辰前已经出关了。”
毛骧去找濮英,张玉守在城门。
濮英一听朱柏一个人出了关也吓了一跳,忙带人跟张玉他们一起出关去找。
算算这会儿都已经离朱柏出关一个时辰了。
他们刚冲出去,李景隆骑着马慢悠悠回来了。
张玉他们心急火燎冲过去,把李景隆团团围住。
李景隆故作惊讶;“诶,张大人,你们干什么?”
张玉揪住他:“湘王殿下呢?”
李景隆:“什么湘王殿下,本官听不懂。”
毛骧冷冷地说:“秦王殿下说你未经允许把湘王带出了关,把罪责全部推到了你身上。我劝你还是早些实话实说的好。不然你猜皇上最后会偏向谁?”
李景隆寒毛一竖:没想到朱樉竟然这么奸猾,利用完他就让他背锅。
他若倒霉了,自然有别人来主持官牙局。
反正对朱樉而言谁主持官牙局都没有任何区别。
虽然他没有朱柏和朱樉聪明,可是逼近这几个月的历练也让他老练许多了。
此刻他脑子转得飞快,计较妥当,叹了一口气:“我那十二叔非要一个人出去打兔子。还要带着弘远大师师徒一起去,说射杀了兔子,就让弘远大师念经超度。我也拦不住他啊。”
张玉和毛骧暗暗倒吸冷气:原来还把弘远大师师徒也带上了。
朱樉真是太毒了。
这样一来,朱柏和弘远师徒有什么不妥都跟他没关系了。
所有的麻烦都一次解决。
毛骧似笑非笑盯着李景隆:“李大人,好自为之。赶紧告诉我们你在哪里把湘王殿下交给王保保的。或许还有机会挽回。不然,等皇上知道了,亲军都尉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虽然他不能把朱樉怎么样,吓唬吓唬李景隆还是绰绰有余的。
李景隆就算是没见识过,也听说过亲军都尉的手段。脸色发白,说:“我跟王保保交接,就是把他们三个放在某处就走了。”
张玉已经暴躁得像打人了,揪住李景隆:“快说到底在哪里!”
李景隆说:“东城门外一百里。秦王殿下会在那里跟王保保交换人。”
原来李景隆只是“送货人”,朱樉还是要自己主持“交易”。
因为他要确保王保保收到朱柏会还回邓知秋。
朱樉只要刚才在他们一出门就接客去交易地点,刚好能跟李景隆交接。
富贵很着急:“别跟他废话了,赶紧去东城门救殿下吧。”
三人带着朱柏的卫兵又一阵快马加鞭去了东城门。
濮英也不敢偷懒,纵马紧随其后。
结果西门守卫说,方才秦王是出去了一下,但是已经又进城回去了。
这么说来,朱樉已经完成了交换人质。
张玉和毛骧他们手脚冰凉,如今要救,就只能想办法从王保保手里抢了。
濮英:“若是蓝将军这会儿还在草原就好了,偏偏这会儿朝廷派来追歼蒙古的军队都撤走了。”
其实就算是蓝玉在也未必能有办法,毕竟他找了王保保数年都没找到。
毛骧:“如今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