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中用的赔钱货,你和你娘一样都该死……”
恶妇对小女孩儿连打带骂,不解气,撒开了抓着病妇头发的手,两步上前,抬脚就向小女孩儿踹去。
赶来的慕寒月,正好看到这一幕,一步上前,一把将小女孩儿拽起,拢到自己的了身前。
扫了眼周围,见了恶事,几乎都无动于衷的刘家人,露出一脸的鄙夷的笑,“想不到,书香门第的家族,竟有虐待小孩儿的嗜好……”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自己家的烂摊子都管不明白,还管别人家,真是一个缺心眼……”
“你要闲的皮疼,就去树上蹭,管我家闲事干嘛?……”
刘家人恼羞成怒,对着慕寒月,有不耐,有愤恨,几个忍不住火气的妇人,对着慕寒月冷嘲热讽。
“凌家小媳妇,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来管我家闲事!”
打小女孩儿的恶妇,是刘家大房大儿媳,叫赵山花,对着慕寒月更加不客气,“告诉你,我就是打死那小贱货,也轮不到你管,你赶紧放开小贱货,离开我家……”
没等话说完,抬手就要抢慕寒月身边的小女孩儿。
“嗯!”
小女孩儿被吓的哼了一声,一步退到了慕寒月身后,紧紧的贴着慕寒月,浑身打哆嗦。
地上的病妇,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忽的抬手抓住了赵山花的裤腿,虚弱的乞求恶妇,“求,求姐姐,别,别打婷宝儿了……”
“贱人,放开我!”
赵山花满脸嫌弃,抬起另一脚,就踹向病妇。
“别伤害我娘……”
小女孩儿看不得自己娘受欺,忽的挺身而出。
不顾一切的扑到了病妇身上,用瘦弱的小身板,替病妇挨了赵山花那一脚。
“噗……”
小女孩儿直接被踹到了吐血。
“宝,宝儿……”
病妇看到自己女儿被踹到重伤,心痛欲裂,恨自己无能,抬手搂着小女孩儿痛哭流涕。
“好一个持强凌弱的败类!”
慕寒月实在看不下去了,一脸怒意的走上前,对着赵山花冷语,“今天这闲事儿,我还真就管定了……”
伸出手,指着地上的娘俩,恨声的威胁赵山花,“从今以后,你若再欺负她们娘俩,我一定对你不客气!”
“嗨呀?装犊子装到老娘头上来了?你以为老娘是吃素的?”
赵山花对着慕寒月怒目圆瞪,忽的转头,对着旁边几个妇人厉喝,“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揍她!谁要下手轻,以后都不给饭吃!”
几个妇人一听这威胁,马上淡定不住了,齐齐撸胳膊挽袖子,就要扑向慕寒月。
“想打我?你们有那个本事??”
慕寒月冷笑,轻蔑的瞥着几个妇人,就好像在看几只蝼蚁。
“谁若打架,就离开家族……”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妇人们的身后响起,一个头发花白,身材佝偻的老头,被一个少年,搀扶着走过来。
“爹,这个臭丫崽子,上咱家来挑事?不该揍她吗?”
赵山花看到了老头,掩不住脸上的怒火,嘴巴厉害道,“就她这样的,来一次就得打一次,要不然,得骑到咱刘家头上拉屎……”
“你少说两句!!”
老头受不了赵山花言辞粗鄙,本是不好的面色,又染上了一层阴霾。
这个老头……
慕寒月见来人面熟,想了想,很快在记忆里找到了他的信息。
原太史,刘长瑜,原主曾经在尚书府,见过他一回,有一点印象是,彬彬有礼,不苟言笑。
来到这边的刘长瑜,瞅了一眼地上的病妇,露出一脸的无奈,摇摇头,微微叹息一声,抬头看向慕寒月,问道,“你?是凌家孙媳吧?”
“嗯。”
慕寒月见这老头对她态度很好,微微躬身,回了一句,“慕寒月见过刘家爷爷。”
“嗯。”
刘长瑜点了点头,对慕寒月的印象不错。
“我那小孙女,说你会医术,劳烦你为我那儿媳诊断诊断吧。”
话音才落,老头身边的少年便上前两步,递给慕寒月一两碎银,道,“这是爷爷给你的诊金。”
慕寒月垂眸看了看银子,并没有抬手接。
赵山花看到少年给慕寒月银子,当即又炸庙了。
“爹啊!”
瞪眼对着刘长瑜喊叫,“那长阳镇的大夫都说了,吴英挺不了两天了,一个快死的人,你还救她干嘛?白白浪费银子啊!”
“咳咳……咳咳咳……”
病妇忽然一阵猛咳。
“娘!”
随着小女孩儿一声凄厉的哭叫,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到了病妇的身上。
病妇一口一口的往出咳血,只是片刻的功夫,下颚的衣襟就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这妇人真是不妙了。
慕寒月蹙起双眉,迅速蹲下,抬手点了病妇身上几处穴位,为她止了咳。
并为病妇诊了脉,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便查出妇人的病况如何。
重疾缠身,久治不愈,油尽灯枯了。
慕寒月怜悯的看了眼妇人,又转眼看了看身边的小女孩儿,忍不住怜惜。
可怜的孩子,马上就要没娘了。
病妇止了咳,微微的喘息一会儿,忽的抬手抓住了慕寒月的衣袖。
慕寒月不解的看着她。
“姑娘,求求……求求你,带走婷宝儿……”
病妇泪流不止,满脸卑微,对着慕寒月,声如蚊蝇,费力的乞求,“吴,吴英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也会偿还姑娘的恩情……”
慕寒月于心不忍,实在无法拒绝,对着病妇微微的点头,“好。”
病妇的眸中溢出喜色,感激的注视着慕寒月。
想说感谢,却无力再发出声音,只能对着慕寒月动了动嘴,“谢谢,谢谢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