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月郁闷啊。
她想了几十种,漂亮大相公睁眼和她相见的场景,独独没想到,漂亮大相公一睁眼,居然不分青红皂白的,和她怒目相向,满口斥责。
越想越憋屈。
她为他忙活了半个夜,如果不是为了他,她怎么会睡懒觉?
“你的脑袋是被驴踢了,还是被门挤了?”
怨恨,发飙,“不了解真相,睁开眼睛就随便发疯,你说哪有你这样的?简直不可理喻!”
嚣张,跋扈,出言不逊,竟说他的脑袋被驴踢,被门挤,还不可理喻??
凌宇怒不可遏,忍无可忍。
张口就骂人,她怎么这么多的缺点?
皇上让他娶了她,是故意让她在流放路上给他添堵,让他心塞吗?
这是得有多恨他?
凌宇周身的气势越发的寒凉,眸光冰冷,语气狠厉,“什么叫真实情况?我亲眼所见,还不算真实?”
眯了眯凤目,遮不住里面冷意和嘲讽,“懒惰自私,不贤不孝,强词夺理,满口污言……慕寒月,你怎会如此不堪!”
凌宇说出一长串言辞侮辱慕寒月,气的慕寒月眼睛泛红,脑瓜子发胀。
“八嘎!shit……”
狠狠的瞪眼,抻着脖子和凌宇对峙,“蛮横无理,恶语伤人,凌宇,你不单是脑残,还是一个没有良心的大混蛋!”
又骂人!
泼妇!!
不治治你,你就越来越嚣张,哪能让你翻了天!
凌宇怒上三尺,眸中戾气横生,额角的青筋猛跳。
酝酿功力,抬手,忽的将慕寒月吸到了身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愤恨的沉吼,“我耐心有限,不许再骂人,否则,我掐死你!”
后座的林晓梅,和几个孩子,被凌宇这一狠态,吓的发出了惊呼。
“啊……”
“嗯!怕怕……”
“好怕,好怕……”
奶奶腿!
这货用的是什么功?
一抬手,就把她吸到了身前!
慕寒月惊异,大眼瞪着近在咫尺的凌宇,脑袋直发懵。
“撒……手……”
很快,喉部的掐痛和窒息,令慕寒月回神,抬手,使劲的掰着凌宇掐她的手,“放……放开我……”
“凌宇啊,你快,快放手……”
凌宇旁边的凌大老爷子,终于看不下去了,对着凌宇呵斥,“寒月是你媳妇,你不能这般对她……”
凌宇瞥了眼车厢里一脸惊恐的孩子们和林晓梅,还有一脸阴沉的大祖父,强忍怒气,愤愤的将慕寒月向前一推,哐啷一声,将她狠狠的摔到对面的车座上。
“哦吼……”
慕寒月龇牙咧嘴,被磕的屁股疼,想伸手去揉揉,可这满车厢大人小孩儿的,又觉得太尴尬,只能咬着牙硬撑。
“大混蛋呀大混蛋,我,我帮你照顾家人,还为你治伤,喂药,又帮你换纸尿裤,你,你居然如此忘恩负义,真是条喂不熟的白眼狼!!”
慕寒月字字带怨,句句带怒,憋气憋的心肝疼。
使劲的捏了捏拳头,真想揍凌宇一顿,可是又怕打不过他。
她?
真的为我和凌家做了这么多?
凌宇忍着慕寒月的辱骂,心里面有疑惑,重新审视了慕寒月。
“还有!”
慕寒月揉了揉脖子,一手在腿上重重的一拍。
“啪!”
接着抻脑袋,怒视凌宇,诉怨,“你们凌家包括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凶我,还掐我脖儿?你说你,这是哪来的道理?嗯?”
“凌宇啊,今天这事,确实是你的不对啊……”
凌大祖父耐着性子,劝说凌宇,“这些天,咱们拖寒月的福,在流放路上,吃的好,喝的好,住的好,确实少受了很多的苦,你不该凶她,应该好好的感谢……”
凌大祖父看了眼慕寒月,又对凌宇说道,“你媳妇身有顽疾,贪睡一点儿,也是正常,外面的天气晴朗,你祖父,祖母出去走一走,全当锻炼身体了,这有何不可?”
“哥哥……”
坐在后面的凌浩,也朝着凌宇抻了抻小脑袋,道,“嫂嫂对咱们家人,真的可好可好了,她爹给她带的好吃的,好喝的,她都给咱家人了,还让咱家人坐她爹给她的马车……”
“对了,嫂嫂还让咱家人住她爹,给她带的小房子,小房子里还有个软乎乎的气垫床,在上面睡觉,可舒服了……”
凌宇挑了挑眉梢。
他大祖父和小弟都不会对他说谎。
想不到,慕寒月居然为他家做了这么多。
又眯了眯凤眸。
看来今天这事儿,还真是他做错了。
一老一小,俩人一席话,让凌宇的戾气减轻,心中生愧,感觉十分的窘迫。
他可从来没给谁道过歉。
斜眼扫了下慕寒月。
这丫头眉头紧蹙,大眼怒瞪,嘴巴撅的挂油瓶,憋屈又气愤的样子。
他若服软说了对不起,她会不会得理不饶人?
若是再骂他一通,他可受不了。
闭上眼,抿了抿嘴唇,一副高冷的样子。
要不今天这事儿,就这么过去?
凌浩的小嘴叭叭叭,不停的称赞慕寒月,最后又对凌宇说了一句,“嫂嫂是咱家的大恩人,你真不该凶她,你该和说声对不起,再对她说声谢谢……”
小家伙儿说了好一通,见凌宇既不对慕寒月道歉,也不向慕寒月说谢谢,无可奈何的直摇头,将小身子靠在后面的车壁上,闭眼,苦着小脸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唉……”
朽木难雕,说的是不是就是他哥这种人?
凌宇闭嘴不言,闭目不视,一副冰傲冷酷的样子,竟越发的好看。
慕寒月瞅了好几眼,忍不住眼睛冒桃花,满脸红彤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