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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魏(1 / 3)

陈二死了。

谢我存不知道杀光江州牢狱所有人的魏呈乾为何偏偏放过了他,段玉却看出来了其中缘故,他派出去的眼线说魏呈乾有意提拔陈二,想来魏呈乾是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

可是陈二却被发现死在京城一处的水沟中,他初到此地,能得罪的人少之又少,想来会杀他的只有魏呈乾一人。可是他为什么要杀他呢?谢我存曾要调查此事,可段玉却说不用,陈二的死,正好能被他们用啦反魏。

因此,段玉在他们选定好的这天,像皇上禀报了此事

“陛下,陈二在宵禁之时被害死在宫城外的水道中,下官认为此事非同小可,还请陛下明察。”

“交给大理寺卿去查就是了,无事便退朝吧。”

“不可。陛下,大理寺卿只能查同级以下的人,这样是抓不到背后主谋的。”

皇上扣了扣额角,有些不敢相信

“段卿,你是说杀害陈二的,是大理寺卿都动不了的人?”

“正是。”

段玉近日未遮掩肚子,可浑身气场却并未削减半点,他站的笔直,继续道

“陈二只是一个小小宫人,却死的离奇。想来杀他的人不会是图谋他的钱财,而是他挡了别人的路。”

“段卿所说的,是什么路?”

“贪路。”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握着奏折的几个老臣面上更是唰的一下白了,他们不约而同的望向魏呈乾,那人却仍然不动声色,毕恭毕敬的站在群臣之首。

“能在宵禁的时候调兵出城杀人的,除了魏大人,本官想不出第二个人。”

“段相,此言差矣。出城的令牌一共有五块,下官和东城公主,还有谢国公和您,都能在宵禁的时候出城,您怎么能光凭这一点就敲定是魏大人杀人呢”

苏哈煜上前,朝段相礼了礼,语气却颇为不满。

“若只是凭此证据,本官也不敢下定论。但本官已有陈二记下来的,魏大人贪污的罪证,因此不得不禀告陛下。”

议论声逐渐大了起来,就连一直旁听的谢我存都不由抬头,看向神色难测的段玉的脸。她不知道段玉从何找来的罪证,但她清楚的看见魏呈乾的脸色逐渐黑了下去。

“既然有证据,就快拿上来吧,真的假的,朕自会定夺。省的辱没了魏卿的一世英名。”

段玉拍拍手,立马有宫人从他手中接过那卷王大人书写的罪名状。厚厚的一卷罪状被宫人举过头顶,走上了九五至尊的龙椅。

卷宗被人打开,四周突然就静了,只能听到宫人退下的声音,和几声重重的心跳声。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卷宗突然被人扔到了地上,皇上神情不满至极,问段玉

“荒唐!满纸荒唐!”

“陛下,这里可非陈二一家之言,还有王泳王大人亲笔记下来的前些年魏呈乾的贪污数目,还望陛下明察。”

段玉说着,跪了下来。

“这样的事,也不是第一次有人来告魏卿的状了。你母亲不就是帮那几个新上任的臣子告魏卿贪污,却又拿不出实际的证据,才被革了官么,你现在又拿一卷案宗来搪塞朕,岂不是重蹈覆辙?”

“陛下,还望陛下明察。案宗上面的数字皆可查证,是不是真的,陛下与宫中账目一对便知。”

“宫中账目堆积,刚送了一批去江州存放,你如今要查账,那查出来之前朕是要把魏卿抓起来么?还是要把你抓起来?”

“陛下!”

这时,一直未言语的魏呈乾,突然上前拱手,道

“陛下,若是段相一定要查本官,本官一定配合。”

段玉没想到皇上处处护着魏呈乾,不由跪的更深了,他的一颗昭昭可鉴的忠心,此时显得颇为低微。就在事情变得棘手的时候,官员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她的话,教魏呈乾都不由冒出了一身冷汗

“陛下若是嫌麻烦,那就不查了。下官这里,刚好有魏呈乾贪污的罪证。”

“堂下何人。”

“段相副官,谢我存。”

谢我存站在魏呈乾身边,任由身边人将她看穿,都未抬头看他一眼。

“那你说,他有何罪证。”

“他曾写信给江州断珠塔,要求断珠塔帮他藏污。先今断珠塔底,皆是他的贪污证据。”

段玉不知她为何说这样的话,他们之前从未商讨过这一步。只是谢我存并未犹豫,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了来取信的宫人。那宫人得了许可,将那封信念出

“于京寄江州知府…今藏单据三千万于断珠塔,还望妥善存放…事成,任满,荐京礼部职位,定不负所望…魏呈乾。”

“任满,荐京。这些用词各位大人都熟悉吧,这是一封官员才能写出来的信。”

谢我存语气平缓,却将魏呈乾步步紧逼。

“若真是魏呈乾寄去江州的信,你又是从哪里取到的。”

皇上的声音从发顶上方传来,谢我存直起了身子,对她道

“信是寄给下官的。”

“你是?”

“魏呈乾的共谋,前任江州知府,谢我存。”

段玉听到她说了这样的话,神情一下子愕然了。他想谢我存一定不知道贪污同谋是死罪,不然她的神色不会这样自然,他想要阻拦她,可皇上在这时发了话

“既然如此,那就去查帐吧。查出了东西再决定魏大人的去留。至于你,江州知府,既然你已经认罪,那就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谢我存没有言语,她明白段玉一直在看他,但她没有望回去。她走时扭头看了一眼百官,一直未说话的母亲正望着她,谢我存心里不由痛了一下。

段玉果然第一个来看她了。他看起来十分抓狂,等狱差走后,他恨不得要挤进牢狱一般死死的抓住隔着他们的木板,对她道

“信是从哪来的,你当真是同谋?”

“别气坏了身子。我确实没有做过亏心的事,信是我写的。”

“那你为何要这样做,你是不是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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