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综艺,那么摄像都在哪里。”
尹葵诺手捂在胃部,密室内压抑的环境让她有些反胃。
房间内的几人这才反应过来,说好的是综艺,这样小的环境内,房间墙壁和天花板上都没有任何装置,观众要从哪里看到他们的表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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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视角。
原本播放着空无一人房间的尹葵诺的直播间内,信号突然被切断,只留下了一片黑屏。
[主播突然没有信号了?]
[卧槽,什么情况,本来固定机位直播都忍了,结果现在是几个意思?]
[肖尔的直播间也黑了。]
[陈米娅的直播间恢复了?虽然也是黑屏,但是可以进去了。]
[什么意思,陈米娅的直播间恢复了,说明任务快成功了,但是我们家主播呢?]
[讲个鬼故事,以前有主播黑屏失联过。]
[再复播的时候,镜头里只有主播的尸体了。]
[???别吓人]
[不打算吓人,这种突然的黑屏,一般都是非自然因素干扰,比如说这个副本里面存在的因素,咒。]
[而且非自然原因黑屏,主播的状态会迅速变差,这也是复播后横死的原因之一。]
[那肖尔岂不是也危险了?]
[是这个意思,但是现在直播被切断,我们除了祈祷,帮不上忙了。]
[怎么会这样啊,难道是主播玩家身份被发现,有NPC报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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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弹幕中同样混乱而毫无头绪的,还有尹葵诺他们的房间内。
地上的液体越积越多,开始从鞋子边缘的布料慢慢洇进鞋子来。
众人顶着那跟洗照片的暗室一样的红色灯光搜寻线索与离开的机关,但越是想找,就越是一无所获。
“喂,有人在吗?”乐笙愉垫着脚,手用力地拍着墙壁,“我们认输,这个节目我们不录了。”
何皎娇显然也是吓得够呛,也帮着乐笙愉拍那面墙。
但是扶在墙上的尹葵诺却感受不到这堵墙丝毫的颤动,这个密室的墙壁,并不是用木头隔出来的,摸着触感,更像是用石头堆砌出来的。
众人之中,其实状态最差的是尹葵诺。
她不知道为什么,一方面空气中接近于血的铁锈味让她不适,另一方面本来就不太合脚的民国款式的布鞋从鞋底透上来粘稠又温热的湿润感,让她总感觉那根水管里排出来的,真的就是血浆。
除此之外,她还有种全身力气都被抽走了的感觉。
但是她没有让任何人看出来,想着大概又是人设问题,她那个小白花的人设,让她体力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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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尹葵诺突然间感觉耳鼓膜向内吸入,再抬头时,天花板掉了下来了。
惊呼声中赵仪舟和陈米娅抬手顶住了天花板,才没有让天花板直接砸到人的头顶。
但是天花板很重,不断地往下压着,缓慢地向下移动。
天花板向下移动时有卡扣清脆的声音,但是当众人再合力将它往上顶的时候,却没有一点反应。
这块天花板只能往下滑,没有办法恢复原位。
“对、对不起,”何皎娇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刚才不小心拉了一下天花板上那根管子,所以天花板才塌下来的。”
血色的液体漫到了脚踝,那液体温热,本来天气就热,脚泡在那样温暖的液体里,就更热得人血液加快,再加上天花板下降,所有人只能弯着腰,尹葵诺都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我们不是得死在这里吧,”乐笙愉侧着脑袋,她长得矮,天花板没有直接压在她身上,但她还是伸手托着,“综艺也不是这么录的吧,这简直就是杀人。”
“不用道歉,”陈米娅的声音有点闷,可能是因为屏着一口气托天花板,“你们两个矮的,赶紧找出去的方法。”
房间内的液面不断升高,仿佛比刚才升得更快了。
生存空间越来越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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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这样近,倒是能检查天花板上是不是有机关。
尹葵诺看了又看,摸了又摸,觉得天花板似乎只是一块石板,除了刚好卡住那根管子的洞,其余一点空隙都没有。
那管子虽是软的橡皮管,但是跟那个洞卡得严丝合缝,半点都看不到外面的景象。
在水面上找不到任何出去的线索,那线索只可能在液面下了,没有托着天花板的三个人在那些液体中摸索着。
特别是何皎娇,她觉得是自己造成了这一场祸端,一边哭着,一边跪在水里,手在地面各处搜索。
如果是水沟,应当会有出口。
刚才天花板下坠时,室内骤然间气压变化,这说明房间的密闭性非常好。
环绕在房间周围的水沟如果有出口,那么应当是,在墙角的。
尹葵诺的手在墙角处摸到软软的东西,像是柔软的泡了水的棉花,按下去就不会再反弹,但是用手却抓不起来,只能将那些东西抓碎。
有白色的东西浮在了血色的液面上,太像人体的脂肪了。
“墙角堵了东西。”何皎娇用手背蹭了黏在脸上的头发,脸颊也沾了红色,跪在地上用力地掏着,全然不顾泛起来的白色脂肪几乎环绕了她。
但是这种方法似乎起效了,液面开始缓缓下降了,于是三个人将堵住的东西继续清理。
“这里是出口,”何皎娇用手摸索着,“把那些东西清理掉的话,出口是个铁丝网。”
但是她摸着摸着,突然脸色凝重,再抬起手来时,拿着一个类似于手的东西。
那块组织,说是手,但是很小很小,像是劣质洋娃娃那种五指并在一起的手,只有成年人的一个手指头大小。
何皎娇拿着那块组织给大家看,大家的心中都有了不好的猜想。
或许感觉那是人体的脂肪并非错觉,而是,真的有胎儿的组织堵住了液体的下水口。
四个下水口被打开了三个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