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金香将盒子塞进德拉科的手中:“这是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搞到的东西。”
德拉科接过盒子晃了晃,轻飘飘的。
他又将盒子翻来覆去的看,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什么雕刻都没有的小木盒。
“这是什么?”
德拉科打开了盒子,一团杂乱的草团在盒子中争先恐后的钻了出来,它们迅速聚集在郁金香与德拉科的上方,逐渐变成了一丛茂盛的槲寄生。
“我问过贝蒂,她说她问了很多巫师,甚至还逛遍了整座伦敦中巫师的私藏室,可是最后才发现槲寄生只在平安夜时才能搞到,所以没有你想要的便携式槲寄生。”郁金香伸手戳了一下已经结出的一个小小浆果:“这是用魔咒做的槲寄生,只可以使用一次。”
德拉科呆呆地看着头顶上方正逐渐结出浆果的槲寄生,他又低下头看着郁金香。
她笑着盯着德拉科,期盼能得到德拉科开心的答复。
郁金香笑起来的的眼睛弯弯的像两汪如勾的月牙,德拉科满眼只剩她上下阖动的柔软的双唇。
一颗浆果生长垂落在德拉科的耳边,他的手正被郁金香紧紧握在手中。
阳光被愈发浓密的槲寄生遮挡了一半,郁金香的脸庞藏在昏暗之中,她歪着脑袋,靠在撑起的肩膀上。
德拉科听到她的裙摆擦动岩石地面的声音,她已经靠近了自己,跪坐在自己的面前。
“我向你道歉,德拉科。”郁金香认真地看着德拉科,她的声音满是真诚:“我明明知道爱需要互相退让,却还在逼着你做出一些改变。”
郁金香低下了头,她的拇指摩挲着德拉科的手背,当她再次抬起头时,她看向德拉科的眼神充满了坚定的爱意。
“吻我吧,德拉科。我不介意。”
岩石上是两人重叠的影子。
郁金香顺从的被德拉科一点点拉进怀中接受他毫不犹豫的爱意。
这是他们熬过数月折磨的奖励,这是他们人生中第一次明白何为爱神赠予的悸动。
初吻带来的甜蜜令郁金香沉醉,她轻轻推开同样沉迷在初吻中的德拉科好让自己抽出空呼吸一下空气。
“生日快乐!德拉科。”郁金香的额头抵在德拉科的额头上,她轻声笑了一下,伸手抹去德拉科刚刚流下的眼泪。
“我仍然很喜欢你——”
她话音未落,德拉科仰头又重新吻在她的双唇上。
“德拉科,听我说——”郁金香看着德拉科的眼睛:“我们,都给了彼此一个机会继续走下去。我想,这可以算作是爱。”
“德拉科,我希望我能一直喜欢你,我希望我能爱上你。这大概是我们会刻在岩石上的命运。”郁金香害羞地笑了笑,垂下了眼睛:“此时此刻,我认为我一定是爱你的。”
“对不起,郁金香。”德拉科的手还捧在郁金香的脸颊边,他的难过与懊悔交织,又因为郁金香的表白将藏着的爱意在此刻无限放大:“我,会去向斯卡曼德道歉,因为你爱我,因为我爱你。”
爱是包容,爱是彼此退让,爱是甘愿为对方改变自己。
德拉科被郁金香伸出双臂的紧紧拥抱,槲寄生开到繁盛后逐渐消失,阳光照进窗户变得刺眼,闭上眼睛,无数的光斑还在眼底跳跃。
大教堂中一片寂静,钟声突然响起,一遍一遍的在教堂中回荡。
德拉科清楚的听到郁金香的声音伴随着钟声在他的耳边虔诚地祈愿。
“圣母,我向你乞求。无论何时,无论何事,请不要让我忘记去爱德拉科。”
爱需要痛苦与折磨将它升华。
它是满身荆棘的根茎,却能开出无比娇艳的玫瑰。
花瓣身上挂满了露珠,那是人甘愿为它留下的眼泪。
也像站在浅海的人,浪花一遍遍的拍打着她的脚踝,似乎是欢迎她走进自己。
却在她走入略深的海时突然发怒,用力将她拽入可怕的深海。
她无法呼吸,拼死挣扎。
一卷浪花将她重新推出水面。
窒息与重生的间隔使她感谢大海的垂怜。
从此她对海洋产生的不是恐惧,而是可怕的侥幸。
她认为自己掌握了浮出水面的方式。
又有几个人记得住从此远离大海呢?
人说海洋总有温柔的时候,只要站在安全的浅海。
所以葬在海底的人,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