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看到似的与身后的管家小声说着什么。
“去问你的弟弟和你的爸爸。是他们非要我们来的。”赫尔墨斯的语气与他笑眯起的眼睛好像是温柔的绅士,虽然他的话却好像不那么绅士:“少惹我,布莱尔,我可不怕你——”
“赫尔墨斯!”郁金香皱着眉头制止了哥哥,她歉疚地看了布莱尔一眼,却只小声的向雅思敏解释:“赫尔墨斯心情不太好。”
“没关系。”雅思敏笑了笑,她继续吃着自己的晚餐,看着布莱尔甩着头发绕过赫尔墨斯走出了餐厅。
夜晚的庄园中更加寂静,郁金香站在窗边梳着头发,她沿着长长一排的窗子走来走去地看向窗外,其余的几座宅邸只是点亮了门厅外的与一楼的灯,看起来也不太像住着客人与宗亲的样子。
郁金香重新坐回了窗边的软椅中,她将长发编成了长辫垂在胸前,面前的手袋中露出了她的信件边缘,于是她抽出信纸与羽毛笔给德拉科写起了信。
她写了三行,全是无趣地抱怨蓝宝石庄园让人窒息的氛围与像枷锁般的礼仪规矩,她盯着这些字母发呆,最后她又将这张信纸团成了一团,重新抽了一张信纸并只写了想念德拉科的话。
她写了小半页,依依不舍地停住了笔,她担心德拉科不喜欢看她这样的长篇大论。
于是她又将这张纸叠起来放进了手袋,重新在新的信纸上写了‘德拉科’的名字。
“哦——德拉科。”郁金香自言自语,她的双手捏着信纸的边缘向软椅的靠背仰去:“为什么我只看着你的名字,就足够让我心动呢?”
她又写了几个德拉科的名字,然后盯着它们仔细的看。
昨晚德拉科的手掌的热度,还有他亲吻她肩头与肩胛骨时的悸动掺进了她的回忆,她冰凉的手捂住了逐渐泛红的脸颊,虽然这无济于事。
于是郁金香打开了窗户,想要将夜风将自己吹的清醒。
窗外是马车走在石子路上的声音,郁金香好奇地盯着远处即将拐进宅邸前的白色马车,她十分有耐心地看着那辆马车停在喷泉前的灌木丛小道上,直到她看着阿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阿诺变得是从报纸上感受不到的挺拔,他也像雅思敏与布莱尔一样,穿着麻瓜王室的礼服,他的黑色军装胸前别着的银色眼睛在夜色中都闪闪发光。
郁金香趴在窗边看着阿诺,他身后还跟着三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他们同样穿着军装,还带着银色的佩剑。
阿诺听着那三人在他耳边快速说了几句话后才迈着大步绕过喷泉向宅邸走来,他走到了门厅前方,突然止住了脚步。
他站在那里,仰头看向正趴在窗边看他的郁金香。
年少伙伴久违的相见后又突如其来的视线相撞令郁金香愣了一下。
她看着阿诺冲着她笑了一下,而她却在他身后三人视线一齐投来后就急忙缩回了房间,甚至忘记向阿诺回一个招呼。
郁金香一边为自己的失误懊恼一边将写满德拉科名字的信纸叠起来放在了枕下,她又趴在了门边,将门打开了一条细缝仔细地听着宅邸中的动静。
自她到来后寂静的宅邸终于因为阿诺的进入而热闹了一番,虽然这些热闹大部分是赫尔墨斯与阿诺开着玩笑打打闹闹时的动静。
郁金香悄悄将门上后关灯躺回了床上,她还没想好怎么与阿诺见面。
她对阿诺信中关于思念她的话感到烦恼又觉得对他愧疚。
在远离德拉科的国度令她沉下了心思仔细思考,她想了几个来回,才诚实的承认自己是个出尔反尔的无信之人。
她发现自己对阿诺做出的承诺似乎比对德拉科做出的承诺还要多。
她大概并不是完全不喜欢阿诺。
并且在认识德拉科之前,她真的认为自己长大后一定会成为阿诺的妻子。
可是她的生命中突然出现了德拉科,并且喜欢上了德拉科。
这是件奇怪的事情。
好像‘喜欢’这个词在德拉科出现之后她才真正知晓。
她也对罗勒产生过好感,只是那份好感被德拉科搅得四分五裂,将她所有的目光与情绪都划给了德拉科。
于是她与德拉科又在彼此的推拉奖罚变得沉溺其中,因为心中的痛苦和折磨将它演变成了无法抽身的爱意。
郁金香翻了个身,她迷迷糊糊的在这乱七八糟的想法中睡了过去。
第二日早餐时她庆幸没有在餐桌上见到阿诺,虽然昨晚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碰面了。
不过那算不了什么。
起码不算正式,起码不用讲话。
更重要的是郁金香在一夜梦境与现实混杂的痛苦中确定了一件事情——她要远离阿诺。
他的爸爸已经给他选好了未婚妻。
并且她在上帝面前答应了德拉科。
她要忠诚于他,绝不会另作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