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佳瑶的消息。
只有简单两个字：[救命]。
还附着一个定位。
两人短促地对视一瞬，顾明城简洁道：“走，我先去开车。”
随即，他霍然起身，风一样往出走。
顾明城个高腿长，速度极快，等苏娅一路小跑到了门口，车已经在等着了。
黑色劳斯莱斯幻影如同一把利剑，精准地在奔腾车流中劈出一条路线，向着远方驶去。
“这定位是哪？”
华灯初上，深沉夜色裹挟着霓虹，映在顾明城深刻轮廓上，平添了几分妖气。
“据我所知，”他偏头看苏娅一眼，“这是白际远的一处住宅。”
“白……？”听到这个姓，苏娅心中预感十分不好。
“没错，白际远是白家二房之子，说起来，还是你表哥呢。”
苏娅：“……”
怎么凭空又冒出一个便宜表哥来？
那他是怎么跟李佳瑶扯上关系的？
苏娅偷眼去瞧顾明城脸色，却被他的目光捉了个正着。
飞快挪开视线，她做出一副直视前方路况的模样。
似乎是看穿了她在想些什么，顾明城声音含冰：“这就要问李佳瑶了，真是被惯坏了。”
李佳瑶从小没妈，顾明城倒是有妈，可有和没有，说起来区别不大。
顾明城对她包容度如此之高，大抵是有点同病相怜的原因。
李佳瑶在李家从小不得宠，过得日子并不算好。
因此她一直喜欢黏着顾明城，赖在顾明城房子里不走，美其名曰“喜欢他”。
时间久了，人心都是肉长的，顾明城也不例外。
可是……顾明城眸光冷了下来，是该将李佳瑶送回去，让她在李家呆一段时间。
好好磨一磨她脾气了。
——
白际远一边手指玩弄着苏蕾，视线阴冷地盯着李佳瑶。
“既然不想干了，那还要你命做什么？”
他哼笑一声，又吸一口烟：“让我想想，李小姐喜欢什么死法呢？”
白际远低头，抬起苏蕾下巴，缓缓将烟圈吐在她脸上。
被呛得咳嗽不止，苏蕾眼泛泪花，强忍着露出讨好的笑容。
李佳瑶抖得像是筛糠，浓黑眼线早已晕染开。
她早晨出门的时候，可没想到自己会连小命都不保。
手机一震，白际远低头看了一眼，表情变得不好看起来。
他抽出手回复：“我知道了，先放他进来。”
客厅，顾明城满脸寒霜地靠坐在沙发上，等待着白际远。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际远终于大摇大摆地出来了。
“顾总……”
“李佳瑶在哪？”顾明城懒得跟他周旋，开门见山。
白际远笑里藏刀：“李家那位小姐？她怎么会在我这？”
斟酌片刻，白际远缓慢道：“李小姐今天从未来过这，顾总请回吧。”
“……”顾明城深刻眉骨下眼神冷淡：“我觉得白悠女士应该对你的所作所为很感兴趣。”
眼底一片阴鸷，白际远眸光一闪，试探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似乎是觉得很有意思，顾明城嗤笑一声。
他十分舒适地翘起二郎腿，慢条斯理道：“你说呢？”
“……”
空气仿佛半凝固了，粘稠地流动着。
良久，白际远叹一口气，假笑道：“今天请李小姐来做客，怎么还惊动顾总了呢。”
“话说，我本来是想与李小姐先培养一下感情，方便日后联姻……”
顾明城打量白际远片刻，看着他敞开衬衫领口的鲜红唇印，讽刺似的笑了一声。
李佳瑶几乎不涂这种颜色的口红，换个黑色的，顾明城可能还会信一下。
他不耐地打断：“再说，李佳瑶呢？”
白际远被堵得一哽，面色十分难看。
顾明城起身，拂了拂洁白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笑道：“那我先出去等候一下。”
“如果十分钟内，她没有全头全尾出来的话……”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径直转身扬长而去。
夜已经很黑了，路灯投下轻浅光晕。
苏娅从车窗探出头：“怎么样？”
似乎是松了口气，顾明城微微点头：“一会出来。”
苏娅将悬在嗓子眼里那口气叹了出来，她也松了口气：“我害怕你又动手。”
两人不约而同地笑出声，都想起了那次顾明城红着眼狂揍张宏立的场景。
好一会，顾明城语气带着戏谑，目光灼灼地看着苏娅:
“文明社会，我一般不动手。”
“……”
“怎么还不出来？”苏娅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不多时，门口出现了李佳瑶的身影。
她抹着眼泪跑过来，劫后余生般，一口气钻进后座。
“……”
顾明城眼中寒意未消，他熟练地将车掉头。
车厢内，李佳瑶连哭带喘，一股脑地说了前因后果。
原来，从一开始，是白际远先找到了李佳瑶。
李佳瑶无父无母，在李家更是不得宠。
不出意外，大学毕业后，她会被安排给白际远联姻。
白际远好淫暴虐的名声远扬在外，只要嫁进白际远的门，李家几乎无人关心她死活。
她不想落得那么个凄惨命运。
可那天，白际远告诉她：“你只要照着我说的做，我就回复李家，取消跟你的联姻。”
李佳瑶心动了，可她从没想过，白际远只是把她当工具，当然也根本没有兑现承诺这回事。
复述完，李佳瑶垂着眼，不敢去看前后视镜中顾明城的表情。
“我错了，我不该失心疯，帮他做这些，但除了最开始那次，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