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润眉宇透着一丝愁色：“朗悦的CEO，我不做也可以，大不了回李家。”
“你不用在自己身上揽这么大的担子，放弃朗悦，明朗在下面也不会怪你的。”
苏娅骤然打断他的话：“我跟顾总签了份协议。”
“三年。”
她静默看着李则许讶然神色，缓缓道：“违约会有一大笔违约金。”
“多少？钱都不是问题。”李则许迫切道：“我可以帮你的。”
“……”苏娅看着李则许殷切神色，摇了摇头。
再怎么说，她也不能接受李则许的钱。
就算要解约，偿还这笔违约金，苏娅的第一选择也是求助于白家。
至于朗悦……
苏娅恍惚了下。
顾明朗生前对她也算很好，对苏娅来说，是个很理想的结婚对象。
说到底，她还是无法狠下心来，割舍掉朗悦。
可现在真是骑虎难下。
顾明城要是跟许玥发展、结婚，苏娅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否心安理得地呆在他身边。
哪怕是协议，哪怕是做一个没有实质用处的花瓶。
“就算要解约，我也不需要你的钱。”苏娅乌黑瞳仁直视李则许，“你不用担心这个。”
“我还有事情要忙，就先走了，下次再见。”
李则许伸出手挽留，还想说些什么。
轻轻一声关门，那只手在半空中滞留片刻，无力地缓缓垂下。
片刻后，李则许眉间含着忧愁，有些落寞地离开了。
室内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隔间内，顾明城灵活地转动着手中那支笔，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