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刀法很漂亮。”
“我只是答应了团长不能让他死。”飞坦将脸往领子里埋了埋,转身没再看你。
药效开始发作,你问:“你认得我吗?”
“……温克尔家的大小姐。”
“关于我的死,你都知道些什么?”
这似乎是个很复杂的问题,长老张了张嘴,眼珠僵硬地转了一下。
“将她骗去地下车库……”他断断续续地说,“以、以库洛洛的名义……”
走出房间,长廊里的冷风扑面而至,你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分不清真相和天气哪个更冷。
玛奇正朝你走来,蹙眉道:“团长似乎中毒了,你去看看。”
你魂不守舍,讷讷道:“什么毒?”
“我要是知道,也不用来找你了。”
你这才想起来库洛洛似乎在手上有伤的时候替你包扎过腰上被毒箭射中的伤口,可能在那时沾了毒血,于是点点头:“我知道了。”
库洛洛靠坐在床头,嘴里叼着体温计,听闻你进门的声音才睁开眼睛。
他的声音平静温和:“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这句话从他这个病人嘴里问出来多少有点违和感,但配着那张人畜无害的脸,莫名就有种让人想放下戒心倾诉一切的冲动。你心不在焉,坐在他床边伸手抽体温计,随口问:“多少度?”
库洛洛却先一步拿走体温计,放在了床的另一头,微微歪头看你。
——像某种故意搞事情来观察人类反应的小动物。
你不跟他争,略一倾身用手背触摸他额头,再一次被他躲过去。
你恼了:“不让我碰你,我怎么给你治病?”
库洛洛坐直了身子,很无辜:“比起手背,用额头估测体温更合适吧。”
都不合适!最准的体温计被你拿走了!
“我治病不用测你体温,只是随便问问。手给我也行。”
以往你多少要呛他两句,但现在实在没心情,库洛洛似乎对你这副要死不活的状态很感兴趣,完全没有打算听你的话。
“不治拉倒。”你转身,一打开门看见玛奇和飞坦两个人一左一右跟门神似的盯着你。
飞坦:“听团长的。”
你:“……”
你“哐当”一声把门又关上了。
你黑着脸坐在库洛洛对面,凑上前与他额头相抵。
库洛洛果然在发烧,连带着眉间冷色的等臂十字刺青都烫了起来,肌肤相触的那一刹你似乎看见他垂眸轻轻笑了,手扶住了你的后脑——
然后他就着这个亲昵的姿势,吻住了你的嘴唇。
你懵了。
屋子里的灯光忽然成了一张绵密的网,攫取了你的思考能力。大约是刚喝过柠檬蜂蜜水的缘故,他的气息有水果清甜的味道。
“原来除了防备,你还会对我露出这种神色啊。”
这个吻一触即分,他清亮的黑眼睛带有微凉的水光,像晨间穿林而来的鹿,撩得人耳朵尖儿都烫了起来。有一瞬间你在他眼底看到沉而冷的暗色在翻涌,可他眼睫一颤,那令人畏惧的欲念又转瞬消弭了。
你生硬道:“箭上的毒已经入侵你的大脑了吗,库洛洛。”
“诶,你刚才有对我进行治疗吧。”他眨眨眼,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你要对病号这么凶吗?”
啧啧,好不要脸。
“你的念我已经除得差不多了,三天之后我会离开这里,你我桥归桥路归路。”你发现跟库洛洛讲话就要坚持“他说他的,你说你的”原则,不然就会被绕进去。
你没再看他,自然也没察觉到他眼底的笑意在你话音落地之后就消失了。
“我可以帮你。”库洛洛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你已经知道了杀死阿德莱德的真凶是谁,你要为她报仇吗?”
“不用你帮。”
你的手搭上了门把手,还没拉开,库洛洛那速度快得几乎无法用肉眼分辨的手刀落在了你的身上。
失去知觉的你跌进他怀里。英俊的青年低头,目光短暂地流连在你的眼角眉梢。
库洛洛再一次微笑起来,暴风和海啸被封印在墨色的眼眸里,如同深渊的恶龙终于打算对不属于自己的宝藏伸出锋利的爪牙。
库洛洛下到一楼的时候,侠客和玛奇正在为最后一块三明治的归属权抛硬币。侠客笑了:“看来团长恢复了。”
玛奇将三明治递给库洛洛,看了一眼楼梯:“那位大小姐呢?”
“睡着了。”
飞坦抬眼看向玛奇,冷冷道:“我劝你不要对那个女人倾注过多的注意力嗫,我们之前调查过,她和锁链手有关系。”
“不仅有关系,而且关系匪浅。”库洛洛将一个手机放在桌子上。
侠客好奇上前:“这是她的?”
屏幕上是一条五分钟前发的消息,发件人是「酷拉皮卡」。
内容是一张照片:窗外下了雪,壁炉熊熊燃烧着火,桌子上是一把小银刀和一枚一分为二的苹果,隔着屏幕都能看见新鲜果子莹莹的水光。
下面附一行字:我们这边也下雪了。
芬克斯不能理解:“什么意思?有我们看不懂的暗号?”
玛奇冷淡开口:“我觉得确实有某种含义在,但应该不是什么阴谋……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只是直觉乱猜而已。”
库洛洛的神色晦暗不明,半晌道:“玛奇,用你的念线在身体上伪造蜘蛛的刺青,能做到吗?”
“可以是可以……你想干什么?”
“侠客断掉她手机和外界的连接,玛奇在她身上伪造蜘蛛的刺青。”
侠客明白了库洛洛的意思,一张娃娃脸露出了跃跃欲试的神色。
飞坦眯起眼睛:“你是要……”
“把她带有蜘蛛刺青的照片拍下来,”库洛洛咬了一口三明治,慢条斯理道:
“发给锁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