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
刚才那对情侣中的男人不知何时来到了你身边，他女朋友好像去洗手间了，他冲你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机。
你觉得更好笑了：“刚才你身边坐着的是？”
男人撒谎眼也不眨：“是我妹妹。”
“噢……”你似笑非笑地瞅他，对方很快脸红了。
“你刚才也注意到我了？”他有些暧昧地凑近了一些。
就在你要开口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拎住了男人的后衣领，将他拽离你的身边，力度之大甚至让他打了一个趔趄。
“她没有注意你。”伊尔迷平静道，“她在看我。”
男人被他的神出鬼没吓了一跳，但又不想示弱：“干什么？”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觉得自己更有底气了，上下打量了伊尔迷一番，“你该不会真觉得靠脸就能吸引女人吧。”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青年杀手道，“我只是向你陈述这个事实——坐在这里的时候，除我以外，她没有注意过任何人。”
大约是这个语气无机质到令人毛骨悚然，男人退后两步，看见了自己女朋友远远走来的身影，果断放弃纠缠：“有病。”
伊尔迷没有说话。
你正好奇这人如此作死为什么还能全身而退，只见男人跑了两步，忽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脱衣服，一边脱一边大笑，他的女朋友在旁边惊慌又尴尬，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伊尔迷用身体挡住了你的视线，拎起大大小小的购物袋：“走了。”
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伊尔迷的念针效果。你说：“你不是让我用念能力让他俩分手吗？”
伊尔迷：“有些时候，我的能力更方便一些。”
你忍不住笑了：“甜筒好吃吗？”
“嗯。”天气很冷，他呼出的白雾散在空气里，语气平平地补充道，“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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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你的念能力实验并没有按照计划成功进行。
走出商场后，你依照伊尔迷的指示试图操控一个钓鱼大爷的想法，但在你发动念的时候，忽然口鼻渗血，头晕目眩。
再次醒来时依旧是在伊尔迷的房间里。
你又躺了一会儿，疲惫道：“是不是最近过度使用念能力了？”
伊尔迷坐在旁边拿着平板翻阅一个类似表格的文档，你估计那是暗杀订单，听到你开口说话，他关掉了电子屏幕：“嗯，你的身体无法在短时间内承受这样的练习频率。”
他的神色完全没有一点自己就是始作俑者的愧疚，语气也听不出悲喜：“最近一段时间，你可以休息。”
得到满意的答复，你暗暗松了口气。
口鼻渗血至晕眩当然是你计划好的，温克尔家实验室有很多类似的药物，效果逼真无副作用，连专业的医生也查不出来。
这段休息的时间，伊尔迷大概会出去工作，你可以计划很多事。
你把被子一直盖到下巴下面，余光瞥见枕头上沾了一张三角形的小纸片。
柯特来过。
为什么偏挑你意识全无的时候呢。你嘴角弯了弯。
“现在几点了？”
“晚上0点40分。”
你掀开被子想下床又犹豫，坐在床沿晃着脚。
“去干什么？”
“你没看商场电子屏的宣传吗，今天有百年一见的血月。”
光线昏暗，你看不清伊尔迷的表情。在大部分情况下，伊尔迷·揍敌客都是说话算话的，不会前一秒说让你休息，下一秒就干涉你的行动。
“穿好鞋。”他说，“地上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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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枯戮山有专门的观景台，是个西洋风格的亭子，旁边种有矮小的灌木，零星开着叫不出名字的小花。
你找了个视野开阔的位置坐好，月亮隐在云层中，散发着瑰丽且不详的红光。
你说：“你说我可以休息的。”
“嗯。”
“我这段时间要养身体，不可以使用念能力。”
“嗯。”
你忍不住转身看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杀手先生：“那你跟着我干什么啊？我自认在这个期间对你毫无利用价值。”
伊尔迷的食指抵着下唇，思索了一阵：“和你在一起时，我总是心情愉悦。”他转头，那双漂亮的猫眼平静地看着你，“这个理由够吗。”
够，当然够。情绪价值是宝贵的资源，实际上在人际交往中也这样，任何健康的关系最基础的条件之一肯定是“和对方在一起时是开心的”。
但这话从伊尔迷嘴里说出来就很奇怪。大概是因为他的非人感实在太强烈了，你难以想象他会把“心情愉悦”这种抽象的理由作为一个条件列出来。
你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虽然这么说显得很直白，但我还是想问一下……”
“嗯？”
你慢吞吞道：“根据你刚才的说法，我可以理解为你对我有好感吗，伊尔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