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落日城驾车到栖云城，正好从早上出发，傍晚能到。
缘剑阁还要再穿过栖云城走一段路程。
缘剑阁处在一道裂谷之上，周围除了神草堂的一处宅院以外，没有落脚的地方。
“莫小姐，现在有点晚了。神草堂的人应该已经休息了。”
“要是我们这个时候过去缘剑阁，也得在那儿等到天亮了……”
车夫驾着马车进了栖云城，看着天色，跟莫言心提醒着。
莫言心掀开窗帘看了看，天色的确已经暗了下来。
然后又回头看向沈焕白，在看他的意思。
沈焕白心想还没来过栖云城呢，作为化西州的州城，他还没见过是什么样子呢。
沈焕白索性一跃，从车上跳了下来。
天色刚暗，路边的商铺酒楼就都亮起了灯笼，确实是要比落日城看上去繁华一点。
“能在城里找个酒店待着，傻子才去郊外睡马车呢……”
沈焕白心想，这是去取剑，又不是去求佛，心诚没有用……
莫言心听完也开心地从车里跳了下来，看着沈焕白东看看西看看，就问道：
“你是不是还没有来过栖云城啊？”
沈焕白点点头。
说实话，他除了去过几趟落日城，几乎一直在善孤宗那破院子里待着。
“没来过，我还以为天下诸城都像落日城一般无趣呢……”
莫言心一听，很是开心：
“怎么会呢？我跟你说，栖云城可好玩儿了！”
“快！我带你去最好玩儿的地方！”
莫言心一边说着，一边很激动地拉上沈焕白又上了马车。
用命令的语气，冲着车夫喊了一声：
“去栖云湖畔！”
不像落日城，有商铺的街道就不允许马车通行。
沈焕白透过车窗，一路上看见街道两旁都是商铺。
这样的街道上甚至还有马车并行而过……
又走了很久，都足够绕落日两圈了，才到了莫言心说的地方。
坐在马车里，就听到人声嘈杂，从这里再往前，马车也不让过去了。
沈焕白下来马车一看。
嚯！
大唐不夜城！
这是沈焕白脑中出现的第一印象。
只是不在运河两边。
而是围绕在一个很大的湖泊周围。
一整圈，目之所及，都是酒楼画舫，靠近岸边，也都是小商小贩。
湖中还有花船，到处都是灯火通明，好一副热闹的景象……
“怎么样？热闹吧？”
莫言心看着沈焕白已经看得入了迷，便得意地问道。
沈焕白用力地点了点头，心中莫名升起一丝伤感。
沈焕白离开热闹的都市十六年了。
十六年，冷冷清清……
说一点都不想回到蓝星那是假的。
现在看到这一幕，他热泪盈眶。
莫言心看着沈焕白突然泪滴滑落，赶忙用衣袖帮他擦干：
“嗯……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沈焕白长呼了一口气，控制了一下情绪：
“以后出来外面了就别叫我少爷了，你毕竟还是莫家大小姐呢，让人听到了多不好……”
“我不！就是当着父亲的面，少爷该叫也得叫，他们谁敢多嘴，我给他们撕扯！”
莫言心一向都是凶巴巴的，对谁都是三个不服两个不忿的……
可唯独碰到沈焕白，她愿意变得乖巧，愿意和沈焕白亲密无间，没有距离……
少爷，也是她愿意叫的。
沈焕白看向她，发现今天的她变得格外好看。
在灯火的辉映下，在热闹的人群中，他忍不住将莫言心拥到怀里，吻了上去。
良久，二人才不舍地分开，整个过程，无数行人曾驻足观望。
“少，少爷，好多人呢……”
莫言心的脸在火光的映衬下通红通红的，感受到无数双眼睛看向自己，她娇羞地低下了头。
莫言心很少害羞，但现在就是觉得脸很烫。
沈焕白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温柔地问道：
“我的小丫鬟，还会害羞呢？”
听到沈焕白的话，更是娇羞地想找个被窝钻进去……
“我，我去给你买好吃的。”
莫言心实在受不了了，再让沈焕白撩下去，怕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所以赶紧找了个借口，去冷静去了。
沈焕白看着她的样子只觉得好笑，急忙跟了上去。
从后面拍了莫言心的屁股一下，说道：
“走吧，都到这个份儿上了，干脆找地方喝一杯吧……”
莫言心浑身一颤，都没听清楚沈焕白说的什么，就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他们租了一个画舫船，要了两瓶栖云城最好的美酒，就乘了上去。
二人荡漾在栖云湖上，感受着湖畔浓浓的烟火气，再饮上一杯美酒。
这才是人该过的日子……
“我，我不太会喝酒……”
莫言心没怎么喝过酒。
沈焕白也是一样，在蓝星的时候酒精过敏，到了这里还没有尝过酒是什么味儿呢。
“我也没喝过，但都到这个份儿上了，不喝一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沈焕白都这样说了，莫言心自然是陪着。
端起一杯一饮而尽。
“嗯！好喝！”
这酒感觉十分柔和，不辣嗓子，喝完整个口鼻还充斥着一股花的清香……
“这酒，名叫百花香，千万被别它的表象给骗了，这可是栖云城最烈的酒！”
嗯？
沈焕白看了看莫言心，这话不是她说的。
二人闻言看去，不远处的一个画舫船上独坐着一位美妇，正端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