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讨喜不会说好话的冷漠小孩,一个摔倒了感觉不到疼痛会自己站起来的小孩。
不过无所谓,她好像也不需要那些吧。
她的时间都留给了和恶人、恶鬼斗争。
它的残虐恰好是她不会放过的类型。
那股杀气很快消失了,因为抬棺的终点到了。
几个人终于在大雨瓢泼之前把棺材抬到了地方。村长几人打着黑色的伞等在那儿,面色阴沉沉的,倒是比没有见到面的鬼更像鬼。
下葬仪式十分简单,几个大汉在坟前挖着湿漉漉的土,等待姜栀和王若若看老人的最后一面,便要埋下去了。
天空压的很低,姜栀和王若若走到棺材边上,只看了一眼王若若就抬起头看向姜栀,眼里透着一股不解。
只见棺内的老人面色发青,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惊恐而死,嘴唇呈现一种黑色,并不像正常的寿终正寝。
“看过了,我们便下葬了,王家姑娘。”男人说道。
他话音未落,就见姜栀眼疾手快的掏出了一沓黄土色的符纸,其中一个借着雨水啪的拍在了棺材上。
只在那一刹那,棺材渗出黑色的血,少量的随着雨珠蔓延在地上,像细细的黑蚯蚓。
“这,娜娜,你这是…”男人磕磕巴巴的说。
“别介意啊,大哥,我知道奶奶离世,特地去庙里求的。”姜栀真诚的说。
可看着那黑血…怎么看也不像是祥兆…
身后一瘸一拐的村长走了过来。浑浊的视线从郑婉的尸体上移开,看着姜栀。“往生村从来不信那些东西,还请王家姑娘以后不要再贴…”
那些黑血,就是印证死者并非正常死亡的证据。
“那可不行呢村长奶奶,我见你们每个人身上都戴着黑狗的吊坠,唯独我们没有。可不是得自己保佑保佑自己吗?”
姜栀一改之前的沉默寡言,将自己手里的符咒当着村长的面贴在了自己身上,“你们要不要?”
赵成安几个人面面相觑,看了看村长,又看了看担架上还保持着抬棺动作的郑婉尸体。
那绝对不是他们能够对抗的东西…
王若若想也没想就贴上了,赵成安和朱檩也很快跟上,刘广明和曲玲在犹豫。
刘广明有些心动,然而听到曲玲自言自语道:谁知道这是什么诡异的玩意儿。他又退缩的站了回去。
“不要?我就收拾起来了。”
姜栀只会尽力保住队友的性命,这个咒术不能避免他们触犯规则,但是能使他们的头脑清醒一些。
但要是他们不信她,她也不会多说。
村长见姜栀这样不把她说的话放在眼里,表情越发的难看,“好了,天色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至于你们的朋友,往生村会好好安葬赔偿的。”
曲玲算是听明白了,这里没有法律,只有村规,连人死了都要按照他们村里来安置,而不是选择报警。
她忽然有些后悔没有拿姜栀的符咒,回住所的时候,她挤着笑容走了过去说道:“刚才我被吓傻了,你还有没有…”
“没有。”
冷冰冰的一声拒绝,打的曲玲措手不及。她没想到姜栀是真的一点儿面子不给她。
姜栀瞥了一眼曲玲漂亮的脸蛋,她并非刻意为难曲玲,只是做好人不等于做滥好人。
哪怕在人命面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善意也只会被利用,被当做理所当然。
如果曲玲守规则,谁也不可能取走她的性命。
如果是自己违反了规则,那就是她自己的命数,她救不了。
蔽月谷和屠宰场是关键的地方,趁着还没有到傍晚,几个人围坐在一起想法子。
赵成安指了指规则。“上面说女子不可以接近屠宰场,那就只有男人可以去了。”
现在剩下六人。刚好三男三女。
曲玲抿起嘴唇,看向刚刚才对她冷眼相向的姜栀,她是真不想跟着她们。但又没有别的办法。
忽然,姜栀勾起嘴角问道:“你们怎么能确定这条规则一定是对的?”
赵成安点点头:“确实不能确定,但在不确定的情况下总不能让你们去冒险。”
姜栀在心里反复的琢磨那几条已知的规则,从中似乎能察觉到关于年纪以及婚嫁、性别方面的内容。
屠宰场门口的母羊…给姜栀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但又并非是危险的感觉。
“那就先这样吧,如果有什么新的发现及时在群里说。”赵成安叹了一口气率先站了起来,其实如果不是规则的限制,他更愿意和姜正义一组,这姑娘看着更冷静。
再看看剩下的两个男人,一个吓得发抖,一个也是畏畏缩缩。
这样的人在副本里是最没有用的。
蔽月谷和屠宰场在两个方向,两拨人在分岔路就分开了。
距离太阳落山只剩下三个小时左右,众人的时间紧迫。
也许是因为抬棺的时候路过了屠宰场,三个男人出发的很利落。而蔽月谷是一个未知的地方,而且听着名字就不像什么阳光明媚的好地儿。
“姐姐,我把你给我的符咒揣的好好的呢。”王若若甜甜的说。
曲玲一脸不悦的盯着前面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一个神叨叨的冷漠女生,和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小孩。
这小孩还真会巴结人,对姜正义一口一个姐姐,却一个字也不和自己说。
她们之间始终保持着三步左右的距离。
姜栀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过了12岁的吧?”
小丫头撅起嘴。“我看着有那么小吗?我都14岁了。”
“我怕我看错。”
“姐姐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吧?”小姑娘仔细的望着她。
“我的孩子都快比你大了。”姜栀张嘴胡诌。
沿着羊肠小路走了一段,枯树开始越来越密集,和村门口那块石头类似的地标出现了。
上面写着蔽月谷三个大字,没有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