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在那天那通电话之后,她就联系不上师父了。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人是姜栀会绝对信任的人,那就只有师父,敛镜。
这张规则和报纸,王老太究竟为什么收藏它呢?
忽然,她想到那虽然陈旧但并不小的王家大院。
谁能在村里住上这样的院子?恐怕只有村委会的人,比如村长。
假设,王老太是上一任村长的话,那很多事情都能解释得通了。她会留着关于村里的报纸,会有第一版的村规。因为那就是她制定的。
那么,如果王老太是村长,通灵时她说的话,也许就和这件惨案有关系。
当下,她要得到能证明王老太就是上任村长的证据,以及蔽月谷山下惨案的具体信息。
然而,王娜娜是王老太的孙女,却对自己的奶奶做村长的事儿一无所知,有些不合常理。
姜栀闭着眼睛想着,忽然,她感觉到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就像是室内的温度骤然降低似的。
黎缨睡得很熟,姜栀的眼皮没有动,她感觉那东西向着床去了。过了大概半分钟,那股凉意越过了黎缨,贴在姜栀的耳侧。
那种感觉类似于高烧的时候,突然有人用冷水泡过的毛巾贴上来。
姜栀认出它了。是抬棺时打过照面的恶意。
那东西一直流连在姜栀身边,发出一声声足以令人胆寒的声音:
我知道…你没睡…
姜栀连睫毛都没有颤抖一下,不是她想装死,这是属于诡异的时间,她不是莽夫,反而是只要她没动作,它拿她毫无办法。
就这样,它一直待到了黎明降至才离开。而后几个小时,姜栀早就睡着了,还是青鬼告诉她的。
黎缨还没醒,从始至终都睡得安安稳稳。
姜栀打开手机,并没有新的消息。她独自起身,走到房门前,那只‘黑狗’早就醒来,被拴着趴在狗窝里,一双野性的眼睛贪婪的看向姜栀。
师父曾说,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看一个生灵是善是恶,往往都看眼睛。
眼前的狼,尽管被束缚起来,打碎了牙齿,也依然磨灭不了天性。
姜栀走到狼面前,盯着它漆黑的眼睛,说道:“你在这儿多久了?”
狼警惕的往后缩了一步,恶狠狠的呜咽着:我在这儿多久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很快就要成为新的羊。
姜栀挑了挑眉:“新的羊?”
狼脸上有一瞬间的怔愣。
它似乎想不明白当前的状况,眼神里透露着睿智,自言自语道:她怎么知道新的羊?
只听见面前的人说:“自然是从你嘴里知道的。”
狼彻底愣了,它从来没见过人类能听懂动物说话的,连鬼都不能。
“你要是识趣,就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然。”姜栀假意看了看四周。“我能和所有动物说话,让它们都排挤你,以后只有你没有肉吃。”
这一点吓到了狼,它舔了舔嘴唇,原本有些凶的狼脸上带上了一丝讨好。“好姑娘,我只是个看门狗,你为难我干嘛。”
“看门狗知道的才多,第一个问题你还没回答。”姜栀提醒。
“哦——我在这儿八年了。”黑狼说。
“在这任村长之前,上一任村长是谁?”
黑狼听到这个问题,表情变了变。“你问这个干嘛?”
“还想不想吃肉?”
“想的——只是,上一任村长…已经过世了,就是,就是你奶奶啊。”
姜栀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其实不问黑狼,去贿赂一个村民也能问出来,只是容易打草惊蛇。这回,姜栀用自己的特质走了捷径。
她以前在现实世界总为自己的能力感到烦躁,常常会觉得很吵。家里的猫每天絮絮叨叨,楼下的流浪小狗们商量和隔壁打群架都听的一清二楚。
而现在,这却成为她在里世界里独一份的金手指。
姜栀满意的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根肉肠分给了黑狼,黑狼眼睛都放光了,一边吞着口水一边问:“好姑娘,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当年村里的那桩惨案,凶手有被绳之以法吗?”
黑狼刚动了动嘴,脸上重新露出警惕的神色,但这次却不是因为姜栀。
它呜呜的叫着,眼睛看向姜栀的身后,姜栀了然的站起身,回过头时,收留她们的草屋主人就在身后站着。男人的神情有些古怪。
姜栀的音量一直是只有狼能听见的耳语,而狼的回答只有她能听懂。
姜栀不慌不忙的扯起一个微笑。“叔,早啊。”
男人没有动,看了一眼狼才说:“早啊娜娜。”
姜栀想要离开,男人却微微动了动脚,似是挡住了她去路。“你和你奶奶真像,不愧是她唯一的孙女。”
说完了,他笑起来,嘴角僵硬。
正当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西北方向,也就是赵成安他们休息的地方传来男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姜栀和黎缨赶到的时候,曲玲和刘广明的尸体刚刚被抬出来。
两个人的死相一个比一个惨烈可怖。和第一个队友的消失不同,也许,这能说明这是不同诡异的杰作。
曲玲的眼睛被戳瞎了,脸颊上挂着干涸的黑血,整个头被扭了180度,在担架上,脖子和头的交接处已经断开,所以一颤一颤的。
而刘广明的下巴似乎被什么东西用力的往下掰开撕裂了,整个嘴咧开,像一个黑洞。
他的眼珠向外鼓着,就快要冲破眼眶,死不瞑目的瞪着,仿佛还在看着生前看到的最后一刻,恐怖的景象。
赵成安和朱檩惊恐的看着他们的尸体,就只隔着一墙之隔,昨夜他们还以为是一个平静的夜晚,因为他们晚上什么也没有听见。
这两个人无声无息的就…
赵成安慌张的抬起头,看到了对面神情平淡的姜栀,突然回忆起昨夜她的提醒。
究竟是鬼怪杀了两个人,还是变成曲玲的鬼,杀了刘广明??
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