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戳戳的心思,带来了一些小浮动。
中考成绩出来的时候,有人欢喜有人愁。“妈,我考上了。”楚钰激动得一蹦三尺高“我去打电话。”“宽子,你咋样?”我妈准备送我出国了。”“有款就是不一样。”“老木呢?”
男生们围绕在班级门口,讨论彼此的去向。女生们一个个的来来回回,木子洋和楚钰从中午坐到下午,都没有看到那个身影,干脆去问班主任。
“陆离吗?”看到老班一脸惋惜“她的成绩我查过了,考得不错,但是她放弃上省高中,转去了一个偏远高中。”楚钰心里一个咯噔,“她是有什么事吗?”“听说是家里的事,所以今天人都没过来。”
楚钰知道陆离家在哪,走出办公室,骑着自行车就奔着心心念念的那个地方去了。木子洋紧随其后,但当他们赶到的时候,陆离家已经人去楼空。
陆离来不及跟同学告别,就被爸爸妈妈拉着搬到了c城。成绩单下来的时候,她热泪盈眶,但是看到父母沉重的脸,以及不太支持的言语“离离,家里确实有些困难。”巨大的落差,她差一点没缓过来。
那一刻她的脑袋嗡嗡作响,美梦似乎化为泡影,畅想的美好未来碎成一片一片。一直算是小康家庭的陆离,非常努力,如今终于考上了省高中,却因为家里困难,没有办法就读,就这样吗?就这样放弃吗?
陆离的心脏怦怦乱跳,慌乱的欲望喷薄而出,我到底应该怎么做?眼泪不值钱地往下掉,新家不太隔音,房门外时不时地传来父母争吵的声音。陆离捂住耳朵,不愿意去面对现实,她钻进自己的被窝闭上眼睛,回忆与父母相处时的点点滴滴。
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隔日清醒过来,父母都不在家,只有一碗冰凉的豆浆和一根油条。咬下一口油条,却是半点也咽不进去。听到门口咔哒作响,回头看到陆母走了进来,“离离,这是致远高中的录取通知书。”放下东西,陆母一脸疲惫地走进卧室。
陆离摸了摸鞋柜上的信封,“以后我就要在这里扎根了吧。”陆母关上房门后,靠坐在床上小声啜泣,生怕陆离听到担心。她也是没想到啊,年纪一大把,终究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别人的暑假,玩得风生水起,陆离的暑假则是三点一线,c城的学习水平与原有的城市内容不一样,却也有自己独特的地方。所以她开始了学校,家里,打工地点,三个地方来来回回。
余下的时间就是阅读名著,写写小说。不可名状,她有着自己的美好期许,她想要做一个小说家,但是显然大量的积累与沉淀非常重要。
楚钰偶尔还会去陆离以前的家楼下转悠转悠,说不定哪天她就会回来的。
“陈美玉,今天这婚我是离定了。”陆父高亢的声音响彻云霄,哗啦作响的钥匙停止了晃动,陆离最不想看到的一面,终于还是在眼前上演了。“陆子明,你出轨在先,凭什么让我们来受这个罪。”
“陈美玉,你不要胡搅蛮缠。”昔日里还算恩爱的夫妻,如今吵得面红耳赤,陆离放下书包,没有理会他们的吵闹声,而是直接走进卧房写作业。
随即听到他们的声音有些微压抑,只隐约透露出几句“女儿归我,”“不可能,你有钱养吗?”“你把你小三肚子里的孩子搞搞定就不错了,”陈美玉嘲讽地冷笑“我不想跟你吵,你净身出户,房子归女儿,我会等女儿成年后把房子署名。”
陆离握着笔,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去听门外的声音,但是它们仍然源源不断地钻入她的脑海,腐蚀着她的情绪。果然没有永远不变的爱情,更没有牢固的婚姻关系。注意力一直无法集中,一直坐到吃饭时间,陆离才走出房间,幽弱的一盏台灯下是冰冷的炒饭。
陆离艰难地把炒饭吞咽下去,心里不断起伏,非常不舒服。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c城,她的亲戚朋友都不在身边,她的父母闹离婚,她的学习能力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碍,她到底应该何去何从!
陆离不是坐以待毙的个性,即便是陷入这样的低谷,消极的情绪不断腐蚀她的身心,她依然产生了抗争的心理,“为什么不能解决问题,或许我应该行动起来。”
收拾好碗筷,她深呼一口气,如果连她都不振作,那妈妈估计会更难受吧。陆离打扫完卫生,拿了妈妈留下的钥匙准备出去转转。
c城的高中与省高不一样,需要提前报名,在住校和走读她选择了走读,现在她非常庆幸自己选择了走读,不然妈妈一个人该有多无聊呢。
她的新家附近,环境很好,有一座漂亮的公园。走在鹅卵石小道上,享受着微风拂面,此时浮躁的心情似乎都平静了。走得有些累了,她坐到长椅上,卸下一身的疲惫,迎着耀眼的日光,闭上双眸,渐渐进入睡眠。
下午,陈美玉回到家,看到家里一尘不染,知道是陆离收拾的,心里有了一丝熨帖,孩子终究是长大了。
报名结束后就是暑假,平日里,陈美玉都会给她报补习班,现在家里只靠她一个人,委实有些揭不开锅。
陆离知道家里的情况,昨天去公园散步的时候,看到几则招聘广告,但是碍于年龄限制,好多岗位无法应聘。今天她再次出来,想看看有没有机会。
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吸引着陆离挪不开脚步,她闻着香味走到一间古香古色的店铺前,店门上贴着一张招聘广告“招暑期工,年龄不限,日结工资,其他面议。”正犹豫着是否要敲门,店门从内往外推开,走出来一个身着汉服的盘发女子,只见她面带微笑“是来应聘的吗?”陆离点头,女子伸出纤纤玉手拉住她的手腕,声音如娟娟泉水般美妙“快进来吧。”
随着女子走进茶室,室内的茶香更为浓郁,耳畔伴着一阵阵如同潺潺流水的琴音,令人陶醉。终究是压不住好奇,陆离环视着四周,周围的环境优雅,桌椅透露出古朴大气之感。此时似乎还未营业,并没有客人。
一路走到内室,陆离见到一个年轻男人,可能是这间茶室的老板吧。“云起,这是来应聘的。”男人抬眸看了一眼陆离,年轻稚嫩有活力,“满18岁了吗?”听到这句,陆离心下觉得,或许这次会泡汤,但她还是想要争取一下。“还没到,但是我相信自己可以胜任。”
男人轻笑,“年纪小,倒是好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