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胡话!”
凯飒恨恨地瞪着眼,恨不得抽归零两巴掌。
话音刚落,火车驶出隧道,光瞬间闯入人们的视野。
两人以一种暧昧十足的姿势僵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凯飒赶紧从归零身上下来,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肉眼可见的慌张。
归零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合拢双腿看向身边的人。
孕妇吓得脸色惨白,涕泪横流,双手颤抖地护着孕肚。
“陈友才,陈友才!”孕妇仰头向四周张望,嘴里喊的似乎是她丈夫的名字,但她喊得很小声。
现在这节车厢里仅剩下刚刚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的人,其他人早就不知道跑去哪里,就连列车员和乘警也没能逃出这场人潮,而通往另一节车厢的通道那有个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看样子已经失去生命迹象。
凯飒心有余悸地看着这一幕,暗自侥幸。
“你觉得那个人是怎么死的?”
凯飒愣了愣,沉声回答:“刚刚的事发生的太突然,有人摔倒也很正常,很明显他是被踩踏致死。”
归零微微点头,“你去附近的车厢看看还有没有死人。”
凯飒不敢置信地看着归零,“你让我去?”
“你不去谁去?”
归零斜睨凯飒一眼,凯飒语塞。
“关键是,我不确定外面是否安全,你也看到了刚刚发生的事。”
“那我去。”
凯飒一把按住归零肩膀,表情严肃认真。
“这个时候待在原地才是最安全的,不要冒险。”
归零轻轻拂开凯飒的手,“我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我们不能一直这样坐以待毙,在火车经过下一个隧道之前我们还有时间。”
凯飒眉头紧锁,盯着归零看了一会,抛下一句“待着别动”转身走了。
地面满是凌乱的脚印,有几只被踩掉的鞋子。座位上的人有的哭泣,有的祈祷,有的已经在准备遗言,地上的人还躺在那无人问津。
凯飒从那人身上迈过,径直走向前面的9号车厢,一路上听到各种声音,在这短短的几秒内他见识到了所有人最无助的模样,他不知道应该先去同情谁,每个人都很可怜,但是又有谁来同情他呢?
归零不断安抚着身边的孕妇,总算把孕妇的情绪稳定下来。
不久后凯飒回到归零身边,看起来心事重重。
“怎么样?”
凯飒摇摇头,“没有,一个都没有。”
“这就奇怪了,最初死的那个人不见了,我们这边又死一个。”归零眯起眼睛向通道口的尸体望去,嘴角勾起一抹怪笑。“有没有人说起死者的身份,或者关于死者的言论你听了多少?”
凯飒再次摇头,眉头皱得更紧。
“每个人都沉浸在各自的痛苦中,哪有人关心这个?”
归零从座位上站起身,把凯飒拉到座位边。
“你先坐着。”
凯飒紧张地抓住归零手臂,“那你呢?”
归零冲凯飒笑着摇摇头,安抚性地拍了拍凯飒的手。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
凯飒低头看了眼归零拍自己的手,似是想起什么猛地缩回手,攥拳在嘴边轻咳两声。
“别忘了你还欠我240。”
归零偏头向窗外望一眼,淡淡开口。
“下一个隧道要来了。”
凯飒闻言呼吸一滞,不自觉地向归零投去无措的目光。
归零的眼神是那样的清醒冷漠,如同神明在俯瞰人间,虽然凯飒和归零认识不久,但心里总是莫名地相信归零,或许还有一点仰慕的意思,就好像一个迷茫求学的学生对老师的敬仰,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对大人的依赖。
片刻之后,黑暗将光明吞噬得一干二净,这次车厢里出奇地安静,除了火车行驶的轰隆声什么也听不见。
慢慢地,火车的轰隆声也听不见了,火车仿佛停在了这不透光的隧道中。
凯飒手心里捏了一把汗,想要伸手抓住归零,摸到的却是空气。
“归零?”
“归零,你在哪?”
凯飒不断呼喊着归零的名字,声音越来越空灵,似乎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周围的环境也变得越来越空旷。
“你——在找谁?”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凯飒身后传来,恍若冰窟里吹出的风从耳畔擦过。
凯飒瞬间全身僵在原地,就连呼吸也被凝结。
身影移动到凯飒面前,微微低头俯视凯飒,身高要比凯飒高两头。
“你…你你,是你!”
黑影一只手掐住凯飒脖子,轻而易举地把凯飒举了起来。
凯飒抓住黑影粗壮的手臂,艰难开口。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和你…无冤无仇。”
黑影闻言不屑嗤笑一声,“你是他从我手里抢走的,像你这样低贱的灵魂,真不知道他看上你哪一点,竟值得他以命相守。”
“他?你是说归零?”
黑影将凯飒定在半空,缓缓抽出斗篷下的镰刀。
“不过我还是劝你一句,别尝试和他做朋友。”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黑影高举镰刀挥了下去,唰——
凯飒紧闭双眼,却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疼痛。再睁开眼时一把白色光剑出现在凯飒面前,替凯飒挡住了镰刀。
凯飒回头看向光剑的主人,瞳孔骤缩。
“归零。”
归零用力挥出光剑将镰刀震开,黑影身形一闪出现在另一边。
“这都能被你找到,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
归零把凯飒放回地面,护在凯飒身前。
“你到底是谁,你的目的是什么?”
黑影分裂成多个将两人围在中间,手中的镰刀指着两人。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更不应该破坏这里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