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烈焰”唯一的皇太女,百姓心中敬仰万千的人。
同时摧毁楚弈珩和她,“烈焰”的军事实力和精神寄托同时不在,“烈焰”国家会遭受前所未有的打击,民心动荡,军心不稳,才是其他国家最想看到的。
他们不能暴露身份,不管多么艰难地苟延残喘,他们都得在“南映”忍到恢复,有自保能力。
“我一定会让你平安回到‘南映’。”她坚定地开口。
她一定会护住楚弈珩,这话不是太女对少将军的承诺,是南宫珝歌对楚弈珩的许诺。
“我信你。”他的语气淡淡的,却也是含着笃定。
没有缘由,他就是信她。
就在这样的河滩边,两个人依偎着,昏睡了过去。
当清晨的阳光打在脸上,南宫珝歌很快就睁开了眼睛。她运了运气,丹田瞬间传来针扎般的疼痛,差点让她闭过气去。
果然,这个时候行功还是太勉强了,但是不幸中的万幸,她身体的体能,至少恢复了不少。
南宫珝歌抬起胳膊,沉重的手臂还有些虚软,她很快地坐了起来,看向身旁的楚弈珩。
他双目紧闭,脸上一片苍白,额头上点点汗珠沁出,呼吸声浓重。
南宫珝歌的手探向他的额头,不出意外摸到了一片火烫。
这样的伤势之下,发热是必然的,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带他走到有人的地方,为他寻医问药。
可如今的她,身体沉重不过勉强能行动,带着不能动弹的楚弈珩,几乎是寸步难行。
南宫珝歌看向前方,一片绿油油的竹林,再看到楚弈珩身侧那把配剑,竟然有些感动的接近热泪盈眶。
她抓起楚弈珩的剑,一步一蹒跚,跌跌撞撞地走向竹林。
从没有一刻如现在般让她觉得狼狈,也没有任何时候,让她挥舞起剑的时候,觉得如此沉重,以往轻轻松松削下来的竹枝,现在居然是连砍带劈,甚至连扯带锯,才勉勉强强砍下几条竹枝。
就这么以往挥手间的动作,却让她累出了一身的汗,拄着剑不住地喘息着,抽空间远远地看向河滩,楚弈珩的身影映入眼帘,眼前又浮现起他苍白的脸色,和额头上的汗水,南宫珝歌一咬牙,狠狠地挥起剑,砍向一旁的竹子。
一节节的竹子落在地上,南宫珝歌扯过林子里的藤蔓,将竹子扎在一起。藤蔓上的倒刺扎入手指中,她也顾不上,直到双手鲜血淋漓,才勉勉强强扎成了一个竹筏子。
南宫珝歌拽着竹筏子,走回了沙滩旁。
此刻的楚弈珩,比她之前看到的情况还要糟糕,南宫珝歌顾不得许多,赶紧蹲下身体,扯开了他的裤子。
大腿,已经肿胀成了黑紫色,南宫珝歌手摸着他的断骨处,看着昏迷中的楚弈珩,一咬牙,手中用力。
昏迷中的楚弈珩发出一声闷哼,睁开了眼睛,额头上的汗水滚滚滴落。
南宫珝歌抱歉地开口,“忍一忍,还有一截。”
“无妨。”他的声音虚弱,却坚定。
南宫珝歌手中再度用力,将他断裂错位的骨头复位,没有了武功,她只能靠自己的寸劲和手法,容不得一点失误。
楚弈珩闭着眼睛,双手在身侧捏紧,脸上看似毫无表情,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可见疼痛的感觉。
“好了。”南宫珝歌长长吐出一口气,背上一片湿凉,“幸不辱命。”
楚弈珩仰着头,喘息着,长长的颈项上,汗珠滑下,犹如垂死的小兽,让人心疼。
喘息中,他轻轻吐出一句,“手法不错,比军医好太多了。”
这算是表扬么?
南宫珝歌拿起昨夜缠在两人手腕间的腰带,一层层地裹上他的腿,用夹板固定好伤处。将他的胳膊放到了自己的肩头,“借点力给我,我把你挪到竹筏上。”
她一只手托着他的后背,两人齐心合力,总算将楚弈珩挪到了竹筏上。力气用尽,南宫珝歌只觉得浑身脱力,手上一个撑不稳,摔落在他的怀抱中。
他的手,下意识地扶住她的腰身。
四目相对,近的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声吹拂在脸上。他的气息,炙热无比。
该死的,他烧的更厉害了,必须得赶紧找医生。
南宫珝歌抽回手,却忽然发现掌心一片粘腻,定睛看去,掌心中是一片浓稠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