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在人前表露真正的情绪,即便是对她的在意,也总有那么几分似真似假,逗弄大过真心。
她何曾见过他如此失态与紧张,发丝散乱,衣衫上满是皱褶,她甚至能猜到,这些日子以来,他是如何的催心伤神,寻找着自己的下落。
南宫珝歌的手抚上他的脸,脸颊上,满是疲惫的倦容,眼尾还带着激动的猩红,死死地盯着她的脸。
“你瘦了。”
“你瘦了。”
几乎是同时,两人开口。
又几乎是同时,两人笑了,释然而放心地笑。
她伸出手,拥上洛花莳的腰身,原本清瘦的身子,果然又细了些,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好不容易养胖了些,又瘦回去了。”
他凑上她的耳边,说不出的暧昧与亲昵,“你的人,你可以慢慢养回来。”
他没有说一句自己的担忧与牵挂,没有说一句在这些日子里的痛苦和折磨,他只是温柔地笑着,回给她满腔柔情。
这便是洛花莳,该撒娇的时候,绝不客气;该放肆的时候,绝不收敛;该温柔的时候,如水如烟。
这些日子,她不敢思念他们,唯恐情绪崩散,而到现在,那压抑在心底的情绪,终于可以释放了。
“辛苦了。”她说的,是这些日子里内心的折磨,辛苦他了。
“总算是回来了。”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随手一推,将南宫珝歌推向丑奴,“这人身子骨比我好,操劳的比我多,他辛苦。”
南宫珝歌一个是身体尚未完全恢复,二个是对着洛花莳根本不会起防御,三个是完全没想到洛花莳的动作,居然就这么直接被推进了丑奴的怀中。
丑奴身体一僵,人影才入怀,犹如被惊吓到了般呆住,竟做不出任何反应。
南宫珝歌的脸,直直地撞上了他的胸膛。坚实有力的胸膛,刚毅中带着男子独有的气息,竟然给了她个幽香满鼻息。
这个味道……
南宫珝歌抬起头,还没开口,丑奴已是瞬间后退了两步,拉出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声音嘶哑,“主上。”
南宫珝歌抽了抽鼻子,似乎在找寻着方才残留的味道,今日的丑奴身上没有了药味,那一缕淡淡的清香,格外的清晰,“你身上的味道是什么香?”
丑奴的手几乎是有些慌乱的,在怀中摸索着,掏出了一个香囊,单膝跪地,捧到了南宫珝歌的面前。
是那个命运多舛的香囊,没想到这一次丢失,竟又是丑奴找回来的。
她伸手拿过香囊,“你在何处寻得的?”
“崖边。”简单的两个字。
“所以,你们笃定我未死?”她看向众人,眼神找寻着答案。
“他们是靠那个,我不是。”洛花莳握住她的手,贴上了自己的胸口,“我靠这里。”
看似柔情似水,实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秘密。
他指得不是心意相通,而是比心意相通更真实的感觉,她与他血脉相连的那一点感知。
南宫珝歌笑了,心满意足的笑。
楚穗在一旁,趁机开口,“既然二位公子已至,花姑娘不如暂时留下休息,也不要急着上路了吧。”
洛花莳抬起头,看到人影行来,眸光骤然变得深沉,嘴角的笑意却大了。
他俯下腰身,“妻主,这些时日的牵肠挂肚,可否给些补偿?”
在看到那缕笑意的瞬间,南宫珝歌心头暗叫不好,却还来不及反应什么,洛花莳的唇已落下,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住了她的唇瓣。
行来的人影脚下一停,顿住了身形。
楚穗幽幽地叹了口气,苦了脸。
少将军,不是属下不帮你,对手实在太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