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妃的脸有些白了,笑容也有些僵硬,“王爷怎么对女子的首饰这般上心了?”
蜀王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新鲜事物,本王要懂一些,省得被人蒙骗甚至暗害。”
蜀王妃心中惶然,看样子,蜀王怀疑这套首饰有问题了,但这东西就是再高明的大夫也查不出有害,她是不怕的,吩咐玉铛将那副镯子拿过来。
蜀王伸手拿起来,举在眼前来回看着,“如此通透,倒真是好东西,不过,类似的东西,本王倒是见过。”
“王爷在哪儿见过?”蜀王妃有些紧张,伸手去拿,想赶紧收起来,就怕伤害到他。
蜀王躲了过去,反而抓住她的手,将镯子套到她的手上,握住她的手,欣赏着,道:“真适合你,戴着吧,本王喜欢。”
蜀王妃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但她得咬牙忍着,怎么也不能承认。她不怕承认想害季唐棠的事,她怕的是揭开多年前的一桩旧事。
干巴巴地笑道:“王爷的眼光自然是好的,但佩戴首饰要搭配着衣裳的,可不能总戴着。”
蜀王眸光幽远,感怀地叹了一口气,道:“本王记得,当年孟侧妃有一尊类似材质的佛像。她难产生下死胎后,就请了佛像来日日参拜,为那可怜的孩子祈福。”
蜀王妃
的脸上血色尽褪,眸中闪过一抹恐惧,嘴唇抖了抖,道:“是吗?妾身倒是忘了。”
蜀王眸色幽暗,“你忘了?本王记得,当初是你建议将那佛像给孟侧妃陪葬的,说让她在下面也能拜佛念经。”
蜀王妃强笑道:“这点小事,又过了这么多年,妾身不记得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到浑身无力了,恨不得赶走蜀王,好赶紧将镯子摘下来。
可蜀王偏偏不走,站起来,道:“王妃,本王得了一组好屏风,你与本王一起去赏鉴赏鉴。”
蜀王妃忙道:“好啊,这是妾身的荣幸,只要王爷别笑妾身没有见识就好,让妾身更衣。”
这镯子她一刻也不想多戴了!
可蜀王拉着她手往外走,不容她摘下镯子,“就在府里,无需更衣。”
她只得硬着头皮跟着走,暗戳戳地用袖子将那镯子与皮肤隔起来。
蜀王暗暗看在眼里,眸光越来越冷。
放屏风的小屋里,死囚暂时被转移出去,因为堵着窗子,屋子里很暗。
蜀王妃看到屏风上用能发光的宝石镶嵌成的璀璨星空,惊艳地低呼了一声,快步走过去,近距离地欣赏,赞叹道:“这也太美了吧!在这么黑的环境里还这般美,堪称瑰宝也不为过。”
蜀王站在门口没往屋
里走,试探道:“你说,这屏风放在咱们的卧室好,还是作为中秋节礼进贡给父皇和母后好?”
蜀王妃摸着那些夜明珠和璀璨的宝石,有些肉痛,纠结地道:“留着自用当然很好,但孝敬给父皇和母后对咱们蜀王府更有利,这可难到妾身了,还是王爷做主吧。”
蜀王看她一脸惊艳赞叹的样子,心里舒服了些。看样子,这蠢货还没毒到想杀了他。这屏风要么与她无关,要么就没有毒害。
神色缓和了很多,痛快地放蜀王妃回去了。
蜀王妃像尿急似的,急匆匆地回了房间,赶紧将那镯子摘下来,让玉铛藏到别的院子去。
至于为什么不扔了?
当然是留着排别的用场,她可是知道,这种宝石太难找了!
可惜,季淼淼那里的步摇和项链掉进荷塘里去了,没有找到。
“那步摇和项链呢?”云沐辰低声问福安,看了一眼在角落里认真查看漆器的唐棠。
福安小声道:“咱们的人放妥当了,那对镯子,玉铛藏到西南角那个废弃院子里去了。”
云沐辰问道:“父王没处置那个女人?“
福安道:“试探一番后,没表态。”
云沐辰嘲讽一笑,“看样子,首饰的事是她做的,屏风与她无关。”
只要不是威胁到父王的性
命,他是不会跟她闹翻脸的,他得靠着承恩公府在京城周旋呢。
至于别人的命,重要吗?
云沐辰眸中闪过一抹杀机,小声道:“将镯子、步摇和项链用树胶粘到她床板头部位置的下面。”
拔步床的下面是抽屉,将抽屉取下来,就可以伸胳膊进去,将里面的隔板卸下来,往床板下黏东西。
“诺!”福安应了一声,去安排了。
云沐辰走向唐棠,问道:“累了吧?休息一下。”
唐棠眼睛没离开手里的漆器,道:“剩下的不多了,完事儿再休息,不然开着箱子,容易出纰漏。”
云沐辰拿起一个红色漆器的盖子递给她,“那步摇和项链落在荷塘里了,会不会将荷花和鱼都杀死?”
唐棠接过漆器,来回摸索检查,“我也不知道,但推测应该和人一样吧,至少不会立刻死掉。就如别的毒物一般,在水里或者土里伤害性会降低。”
云沐辰觉得有理,微微点头。
福禄急匆匆地进来,小声禀报道:“世子,季耀祖抓到了程大鹏,已经送到了王府。”
唐棠诧异,“他竟然比蜀王府的侍卫还能耐?”
云沐辰却不觉得奇怪,“猫有猫道,狗有狗道,不要小瞧一个小人物的作用,季耀祖为了洗清季家的嫌疑,也得千方百
计地抓到程大鹏。”
唐棠道:“这种诛九族的大罪,程大鹏就是死也不会承认的,他会一口咬定,就是个贩货的,什么都不知道。”
云沐辰淡声道:“那就把你剩下的耳坠儿、额坠儿和簪子给他戴上,然后将他关在屏风屋子里,先尝尝身体逐渐衰退的滋味再说。”
唐棠:“……”
好吧,你的方法不错。
两个人抓紧时间检查完贡品,重新封存,回了麒麟苑,云沐辰带着唐棠剩下的那些害人首饰去会程大鹏了。
云沐辰前脚走,后脚福喜就找来了,扑了个空失望而归。
唐棠今天干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