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八卦起来,真没女人什么事儿,包括那些大理寺的官员。
云沐辰也听到他们的小声议论了,大声道:“别理他们,一个个儿的娘们儿兮兮的,破案没本事,就会扯老婆舌头。”
正在扯老婆舌头的大理寺官员瞬间石化:“……”
蜀王世子的耳朵怎么这么灵?这般小的声音都能听见?
好尴尬,好怕怕,会不会被蜀王世子穿小鞋儿?
唐棠嘻嘻坏笑:“你呀,真是太坏了。”
云沐辰冷哼一声,道:“不能惯着他们这毛病。”
二人坐同一辆马车回了蜀王府,直接去了蜀王妃住的正院。
蜀王妃已经沐浴更衣休息过,穿着王妃大妆,但她枯瘦如柴,神情萎靡,强打精神,根本撑不起这套衣裳。衬上她脸色青白、阴气沉沉的模样,显得像是寿衣似的。
唐棠想起自己嫁入蜀王府的那天,蜀王妃在蜀王府的大门口刁难她要验身的场景,那时候的蜀王妃是何等的美丽雍容?何等的嚣张尊贵?何等地光彩照人?
可是,现在,就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孤狼,还是一只恋着幼崽的母狼。丑陋、阴狠、决绝、毒辣……
蜀王妃眯起眼睛,看着云沐辰逆光而来,
身形挺拔,气势凛然,威严沉稳更剩从前,云沐霖在他面前,简直幼稚得如同一个孩子。
云沐辰看到蜀王妃这个样子,也吓了一跳,那步摇和项链的毒害有这般强吗?还隔着床板,竟然在这般短的时间内,被毒成快要死的模样?
他记得,当初母妃快要死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他还在蜀王妃的挑唆下,还骂她是鬼,是丑八怪,还用石头扔她……
想到此,他心如刀绞,面上却露出惊讶、心痛的表情,“母妃!您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唐棠也一脸唏嘘,“太可怜了,这是得了什么病啊?”
蜀王妃用阴鸷的目光打量着云沐辰,却无法从他的神色里看出,自己枕头和床板下的毒首饰到底有没有他的手笔。
云沐霖一脸悲伤和担忧,“母亲她被人下了毒,伤了身体。”
云沐辰一脸气愤,杀气四溢:“是谁干的?!”
唐棠也义愤填膺地道:“一定不能放过他!”
蜀王妃心中苦笑,是蜀王干的,你们去将他千刀万剐吧!
云沐辰安慰道:“母妃不用担心,京城最不缺的就是好大夫,请太医院的太医都来给母妃看看,一
定会把母妃治好的。”
蜀王妃知道自己好不了了,当年孟侧妃也是遍请名医,最后还是衰弱的死去。死的时候,整个人如鬼一般恐怖。
她的神色更阴沉了,声音都阴测测的:“这事儿不急,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父王,
我想进宫去看看你们父王,可宫里戒严不让进。你可以进宫见到你父王吗?我很担心他。”
云沐辰道:“父王在宫里养伤,皇祖父倒是给了儿臣随时进宫的令牌。”
蜀王妃催促道:“那你快去!将你父王接回来,我有要事,要是与他相商。”
云沐辰知道肯定是关于承恩公府的事,以及云沐霖和赵九姑娘婚事的问题,她不关心父王伤得如何,能不能移动,只想着如何在这场浩劫中最大程度地保全她自己和承恩公府。
但他并没有说什么,恭敬地道:“好,儿臣这就进宫。”
唐棠也想跟着云沐辰离开,却被蜀王妃叫住。
蜀王妃一副记吃不记打的欠揍样儿,“世子妃留下,我有事要问你。”
云沐辰眸中冷光一闪,顿住了脚步。
唐棠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他才转身而去。
唐棠笑着转身,温柔贤惠地道:“母妃要保重身体,不
要太操劳了。千万不要为承恩公府的事儿着急,因为你着急也没用。
听说呀,承恩公世子在牢里病了,还有您的母亲昌平伯夫人受不住牢里的阴冷潮湿也病的不轻。
我本来想收拾些药品、衣物和被褥送进天牢去,但蜀王妃您来了,还是您这做女儿的准备吧。”
不是踏马地让我伺候你吗?好啊,那我就扎你的心!
扎扎扎!看你受不受得了!
果然,蜀王妃的脸色更难看了,若不是眼珠儿还能动,真让人觉得这是个煞气冲天的僵尸。
蜀王妃为了多活几天,强行平复下心中的怒气,冷声道:“行了,你出去跪着,为王爷祈福吧!”
唐棠笑得倾国倾城,“蜀王妃,为王爷祈福是你这妻子的事,可轮不到我这儿媳妇。奉劝你还是保重身体吧,别撑不到王爷从宫里出来!”
然后,连个屈膝礼都没行,就转身而去。
蜀王妃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唐棠的背影,怒道:“你们看看,这是儿媳妇吗?对婆母如此不敬,这是什么教养?”
花厅内一片安静,没人应和她的话。下人们不敢,季淼淼被质疑季家的教养无言以对,云沐霖则痴痴地望着唐棠的背影根本
没听到她说什么。
蜀王妃恨铁不成钢地叹息一声,觉得自己若是死了,儿子这般单纯善良重情义,一定会成了待宰的羔羊的。
季淼淼先回神,道:“母妃……”
“滚!”蜀王妃暴呵一声,“季家没有好东西!贱人!”
云沐霖吓得一个激灵,猛然回神。
季淼淼被迁怒,委屈地眼泪汪汪,捂住肚子,露出痛苦之色,怯怯地小声道:“诶呀,诶吆!我肚子疼。”
云沐霖脸色大变,忙扶住她,“怎么了?要不要请太医?”
“贱人就是矫情!不让你跟着来,你非要跟着!”蜀王妃阴测测地说了一声,但她还是关心自己的亲孙子的,没好气地道:“既然不舒服,赶紧下去请大夫来看看,她一个妾,还没资格请太医。”
云沐霖赶紧带着季淼淼行礼,“母妃歇息,我们告退。”
一转身,季淼淼那恭顺可怜的眸子里就闪过一抹阴狠。她也是被娇宠着长大的千金小姐,凭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