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禄跳进了原宣平侯府废墟,手里拿着个包子啃着,四处张望着,不知在这里能不能找到清风老道,不然世子妃可就麻烦了。
他看看头顶上惨白的月亮,自言自语地道:“清风老道说是被鬼引来的,鬼在哪儿呢?鬼……”
他看见清风道长慌慌张张地往这边跑,仿佛眼瞎一样,自己这么大一活人在这杵着,他竟然没看见,直接就从他身边跑过去了。
福禄扭头,没好气地吼道:“哎!没看到小爷啊?长眼睛干啥子用的?”
清风道长听到乡音,赶紧又折回来,拉着他就跑,“快跑!”
福禄翻了个白眼儿,边跑边道:“你不是来捉鬼的吗?跑啥子?”
清风道长抱怨道:“那只鬼又没害人,还是只受害鬼,贫道捉人家干啥子哦?再说了,贫道跑是怕人,人有时候比鬼可怕。”
福禄深以为然,也没时间追究他在这鬼宅里遇到什么人,道:“快跟我去见世子,找你一天一夜了。”
清风道长急了:“贫道不去,他找我没好事!”
福禄轻飘飘地问道:“有鬼捉,去吗?”
清风道长没听出他声音里的威胁,好奇地道:“
哪里有鬼?”
福禄道:“世子妃被人算计了,鬼上身了,要杀世子,还要自杀,还不受控制的胡说八道。”
清风道长一听,来了精神,“什么时候的事?什么症状?”
福禄一边扯着他用轻功快步走,一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
清风道长有些着急了,脚步快了很多,“你说,世子妃会不会已经自杀了呀。”
福禄没好气地道:“能说点吉利话不?铁链子拴着呢,自杀不了!”
清风道长怒了,“怎么用铁链子拴着?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鬼是人,她没有反抗能力了,这不是任人宰割吗?”
福禄心里一惊,嘴上道:“不会,有人保护着呢!”
虽然这般说着,还是用上了十成的功力,速度加快了很多。
京城的天香楼里,
云沐辰好不容易摆脱了蜀王妃和皇上的人,装扮成行云公子来到了天香楼的后院。
牡丹捏着个帕子甩着,扭哒扭哒地迎过来,媚笑着福身行礼:“奴家恭迎公……”
话还没说完呢,行云公子已经一阵风似地从她身边过去了。
牡丹站直了身子,怅然地看着行云公子的背影,喃喃道:“公子,
您怎么对那个女人这般好?您若是对奴家有对她一半的好,奴家就是用命换也甘愿。”
行云公子看了门口的两个聋哑婆子和暗处的两个暗卫一眼,推门进了房间,大步走向床榻,看到床上唐棠的样子,大惊失色:“唐棠!”
只见唐棠眼睛圆瞪,嘴唇发紫,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气。
云沐辰抱起她,惊恐失措地呼喊道:“唐棠,你怎么了?”
此时的唐棠,觉得有头发捆住了自己的脖子,正在勒死她,她觉得呼吸困难,马上就要窒息而亡了。
行云公子对着门外高声嘶喊,“大夫!请大夫!”
然后,去将唐棠手上的铁链子打开。他急得六神无主,一向淡漠的人,深切体会到了担惊受怕的滋味。
他没发现,唐棠黑亮的瞳仁渐渐蒙上一层血红的颜色,乍看上去,像是一滩血迅速在水里化开。
她诡异地一笑,拿起他解下来的铁链子就套住云沐辰的脖子:“您这是掐着点儿送死来了?”
行云公子的手攥住了脖子上的铁链子,“我已经让人将你的尸体挖出来了,你是想挫骨扬灰,还是想配个公狗做阴婚?”
她看着行云
公子,忽然就咯咯咯地笑起来,“不是世子,是行云公子啊,没想到啊,季唐棠那样清高自傲的人,也偷野男人,给世子戴绿帽子!”
有血色的泪水从眼角落下,配着狰狞的神色,看得行云公子头皮发麻。
她的声音里带着汹涌的杀意,一个字一个字地道:“偷我主子的女人,你该死!你们这对狗男女都该死!你们都下来陪我吧!”
说到“死”字时,她的瞳仁和眼白突然变成了惨绿色,手上用力勒紧铁链子。
行云公子只觉得攥着铁链子的手一阵剧痛,他用上内力,不让自己被她勒死,谁知,她腾出一只手从头上拔出发簪,就朝他眼睛上插过来。
行云公子神情一凛,唐棠,对不住,我要伤害你的身体了,以后慢慢养吧!
这般想着,就要一脚将她踹开,这一脚下去,就是收着力道,她也得伤得不轻。
谁知,那发簪锋利的尖端在离他眼睛一寸处却停住了,她的手在抖,仿佛跟谁较劲似地一点点地慢慢往下插落,眼睛里的惨绿色忽然褪去,又忽然弥漫开来,又忽然褪去。
唐棠颤抖着哭音儿嘶吼道:“快走!打晕我
快走!”
她这个样子,行云公子舍不得伤她了。
她的眼睛又变成惨绿色,手里的发簪朝着行云公子的眼睛扎下去。
“砰!”地一声,门被人踹开。
清风道长欢快激动地跑进来,无比兴奋地道:“女上男下,行云公子,你是不是被女鬼给强上了啊?”
福禄在后面踹了他的屁股一脚,“快去救人!”
清风道长踉跄着跑到床边,这才发现行云公子的境况,震惊地嗓子都尖了:“这是杀人呢啊!”
话音未落,手一甩,一个东西朝着唐棠袭来,她下意识伸出勒着铁链子的手去挡。
云沐辰脖子得到解放,大口吸气的同时,身子往上一掀,就把唐棠甩到了床下。
一只男人的鞋子正砸在他胸口上,带着一股子咸鱼味儿!
福禄大怒,“好你个清风老道,你敢用臭鞋扔……行云公子!”
清风道长理直气壮,“童男的虎头鞋辟邪!”
行云公子这才看到那只咸鱼鞋,竟然还是一只虎头鞋,就是虎头有些大,毕竟这童男的年龄有些大,头发都白了。
此时,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