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和帝蹙眉,手足相残是大忌。
他也是从皇子过来的,皇家的兄弟争权夺利是一定的,但若是手足相残,他是不能忍的。
云沐霖眸中闪过一抹得意的冷光,云沐辰也别想全身而退!
云沐辰像看傻子一样斜睨了他一眼,凉凉地道:“我若是想对你这荤素不忌的废物下杀手,你还能跪在这里像个娘们儿一样嚼舌根子给我泼脏水吗?”
云沐霖恼羞成怒,质问道:“那你派人跟踪我作甚?”
云沐辰平静淡漠地道:“你偷小寡妇不知遮掩,还用跟踪?我和媳妇在温泉庄子被人投毒,那温泉庄子以前是苏溪和的产业,我回城的时候又在城门口看到苏婉晴,就怀疑是苏婉晴做的。
然后派人调查一下她,谁知道,却多次看到二皇弟出入姚府,二皇弟一向口味儿奇特,我倒是不奇怪,也愿意成人之美。”
云沐霖被他抢白的面红耳赤,怒道:“你这是强词夺理!”
一个淡定平静,一个急赤白脸,从风度上就能看出很大的差别。
兴和帝将手里的折子一摔,怒道:“行了,别吵了!”
“父皇息怒!”云沐辰和云沐霖都磕头请罪。
兴和
帝看着他们的神情,道:“既然苏婉晴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们的,那朕就让人把她处理了,你们没意见吧?”
云沐霖赶紧行礼,迫不及待地道:“多谢父皇做主,是苏婉晴主动勾引儿臣的,也是她告诉孩子是大皇兄的,她死有余辜!”
云沐辰抿了抿唇,道:“但凭父皇做主。但苏婉晴毕竟曾经救过儿臣,请让她死的体面些,给她留个全尸。允许儿臣派人给她收尸,将她葬了。”
要是唐棠在这儿,肯定说他茶里茶气。
兴和帝满意地点头,然后失望地看着云沐霖,冷声道:“慧康公主和定远候来找朕退婚了。”
云沐霖一惊,没想到他们还真敢,心里有些慌,“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不敢了。还请父皇为儿臣说情,请他们再给儿臣一个机会。”
兴和帝冷哼一声,道:“朕为你赔了不是,说了好话,才让他们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好自为之!”
云沐霖面露喜色,道:“多谢父皇,多谢父皇!”
兴和帝沉声道:“不过,你行事如此不堪,当罚!”
云沐霖脸上喜色凝固住,渐渐变得苍白,“父皇,父皇饶命啊!”
兴和帝冷
冷地道:“抄孝经、庭训百遍!”
没打板子,没罚跪祠堂,面子保住了,云沐霖心生欢喜,觉得兴和帝还是很爱护他的,连连磕头谢恩:“多谢父皇,儿臣一定好好抄。”
兴和帝无力地摆摆手,“你退下吧,以后好自为之。若再丢人现眼,不知收敛,那就去守皇陵去吧。”
“诺!”云沐霖面红耳赤地退了出去,心中羞恼交加,脑子里盘算着是谁在算计自己,将自己的事告诉了慧康公主和定远候。
一定是云沐辰!
对,是他,是他,就是他!
他发现自己出入姚宅,就使坏告诉了慧康公主和定远候,想破坏自己和慧康公主府的联姻!
慧康公主可是父皇的同胞妹妹,太后的亲生女儿,这就意味着强大的势力。而
云沐辰呢?妻族是绝户,母族只有小猫儿三两只!他是嫉妒自己!
兴和帝目送着云沐霖走出去,眸中都是失望之色,这个儿子废了,烂泥扶不上墙,不足以担当大任。
云沐霖还为兴和帝没有重罚他而沾沾自喜呢,殊不知,兴和帝已经放弃了他,将他从继承人的人选里首先剔除了。
兴和帝叹息了一声,对云沐辰道
:“平身吧。”
云沐辰站起来,眸光十分真诚地劝道:“父皇消消气,二皇弟只是年纪小,性子不稳,好玩刺激。等年龄大点儿,就稳重懂事了。”
除了在唐棠的问题上,兴和帝对云沐辰还是满意的,道:“还是你懂事,他浑了些,作为兄长得包容劝诫着些,看到他做那荒唐事,你应该阻止,而不是看热闹。”
“诺。”云沐辰恭谨地答应,“以后遇到这事儿,儿臣一定会劝他的。”
兴和帝:“……”
还想有下次?
兴和帝脸色沉了沉,道:“你们要兄友弟恭,万不可做出手足相残的事。你是大哥,一定要为弟弟妹妹们做出表率。”
云沐辰郑重地答应道:“儿臣谨记父皇教诲,万不会忘。”
莫言回来了,禀报道:“陛下,苏婉晴跑了,据审问姚宅的下人,昨夜门房看到慧康公主将二皇子带走,禀报给了她,她就让人在与领居共用的墙壁上挖开一个洞,用药迷晕了在熟睡中的邻居,从邻居家偷偷跑了,在姚宅门外守着的陈三难以发觉。”
陈三是云沐辰派去盯梢姚宅的人,是原蜀王府的侍卫,也是皇上的人。
这事儿云沐
辰本来没想瞒着皇上,也就没浪费自己的人力。
兴和帝冷笑道:“倒是警觉,真是狡兔三窟!”
莫言眸光闪了闪,似是欲言又止。
兴和帝微微蹙眉,“还有事?”
莫言道:“那个疯了的姚母,被打断了腿,扔在柴房的棺材里,吃喝拉撒都在里面。听说在姚端云死了以后,就这样了。不过,苏婉晴许是怕她清醒过来泄露什么,临走前毒死了她,算是让她解脱了。”
那场面,一脑补就恶心。
纵使兴和帝见多识广、经历过人心的最大的恶,也有些唏嘘:“没想到啊,苏婉晴看起来那么柔弱善良的姑娘,竟然变得如此狠毒……”
莫言道:“属下已经命京兆尹的捕快和巡防营的人追捕了。”
兴和帝云淡风轻地道:“追到就地格杀。”
这么个小虾米,不值当地带回来审问。
云沐辰眉头微蹙,总感觉苏婉晴会是个祸患。不行,得回去跟唐棠借小猴子去!
出了宫,他就直接回了府。
唐棠正在看雷娇娇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