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辰在御书房吃了饭,临走前,兴和帝又嘱咐他务必查出孕妇失踪的真相,事关皇家子嗣,那就不是小事。
云沐辰道:“父皇放心,儿臣定当尽力而为。别说孕妇,就是怀孕的母兽都该被保护,伤害孕妇,天理不容。”
兴和帝对这个儿子的品行是很满意的,道:“朕感觉,你们的子嗣有些不顺呢?二皇子那里流过两个胎儿,现在怀孕的侧妃又出事。
而你的皇子妃那里,又一直没传出喜讯。朕很担忧啊,等清风道长回来,让他算一算,若是冲了什么,让他想法子给破一破。”
云沐辰无奈地道:“父皇,我们才圆房没一年呢,不着急要孩子。”
兴和帝好笑道:“你这是光顾享受了!朕告诉你,朕着急见到长孙,你皇祖母也着急见曾孙呢!你是皇长子,对皇家开枝散叶、绵延子嗣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呐!”
云沐辰笑道:“儿臣还觉得自己是个孩子呢,不会当爹。”
孩子多大在当爹的眼里都是孩子,兴和帝笑,“当了爹,你自然就会了!朕像你这般大的时候,都有三个孩子满地跑着叫爹了。”
云沐辰一本正经地郑重道:“那行,儿臣回去努力。”
兴和帝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道:“行了,去吧,别在这儿气朕了!”
云沐辰称病半个多月,回宫肯定要去慈恩宫的。原来他跟乔
太后的关系不错,但自从乔太后恩将仇报跟唐棠不对付,他就对乔太后有意见了。
只是,身为皇家子孙,自小成长环境复杂,他不会将真实情绪表露出来,亲亲热热地行礼道:“孙儿拜见皇祖母。”
乔太后一见到大孙子,眼圈儿立刻红了,拉住他的手,哽咽道:“辰儿啊,你可回来了,你不知道,出大事儿了啊!”
云沐辰扶着她坐回座位,问道:“发生什么大事儿了啊?”
乔太后握着他的手,哭道:“霖儿的季侧妃失踪了,她还大着肚子呢,太医都诊出来了,那是个男孩儿!我的曾孙吆!现在不知生死!你可一定要找到他们娘儿两个呀!”
云沐辰:“……”
这特娘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媳妇儿子!
他知道自己祖母糊涂,将手抽出来,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皇祖母别担心,有二皇弟在呢,他自己的侧妃失踪了,一定很着急吧?”
乔太后抹了一把眼泪,破涕为笑,笑呵呵地说道:“他呀,忙着册立大典做太子呢!幸好你回来了,不然就赶不上你二弟的册立大典了。
云沐辰闻言险没呛着,刚才父皇还为议储发愁呢,还没下旨立云沐霖为太子吧?
皇祖母怎么就认定云沐霖为太子了?
想想也是,云沐霖未来的正妃可是慧康长公的女儿,慧康长公是乔太后的亲生
女儿,乔太后根据关系亲疏,当然愿意让云沐霖做太子。
但是,皇上还没表态下旨呢,你就这般堂而皇之地宣布出来?可真是……叫人一言难尽了。
云沐辰笑道:“父皇还没下旨,外头还不知道呢,皇祖母先别宣扬,省得让那些有心人听了生事。”
乔太后忙捂住嘴,眼珠儿乌溜溜地转了转,笑道:“哀家这不是太高兴了么?”
她这个样子,娇憨蠢萌,若是十几岁往下的少女做出这般表情,那肯定是可爱得能萌化人的心。可她是要做曾祖母的年纪了,还做这样的表情,就让人不忍直视了。
她又对云沐辰嘘寒问暖:“在温泉庄子上住了这些日子,病好了吧?”
云沐辰道:“好了,让皇祖母担忧了。”
乔太后爱怜地看着他,道:“瘦了,大皇子妃是怎么伺候你的?男人伺候不好,肚子没动静,你说说,她除了砍人脑袋,还能做什么?”
云沐辰眸色微凉,道:“皇祖母,你这样说她也太不公平了,若不是她砍了那叛军的脑袋,您现在可就去陪先皇了。”
乔太后笑容一滞,有些恼羞成怒,道:“那她肚子不争气是事实吧?先前怀不上说没圆房,现在你们圆房也快一年了吧?还没动静!”
云沐辰道:“还没一年呢。”
乔太后冷哼一声,道:“虽然你父皇答应让你做主你自己
后院的事,但无后就是不孝,哀家是不会不管的!”
云沐辰无奈地道:“孙子这就回去努力!”
乔太后不悦地道:“过了年三月份儿就选秀了,到时候她再没有,哀家就给你选侧妃!哀家可不管什么圣旨不圣旨,皇帝是哀家的儿子,他也不能妨碍哀家抱曾孙!就是天下人也说不出哀家的错处来!”
云沐辰抿了抿唇,没法反驳,决定晚上真得努力了。
乔太后也不想惹急了这个冷脸孙子,又问了好些在温泉庄子上的生活,就放他出宫了。
云沐辰让福安去京兆尹去调查孕妇失踪案的始末,自己回府了。听管家汇报,说季耀祖夫妻来的事,和唐棠派出狼狗队的事。
见到唐棠就笑道:“你派那些小奶狗去找人,能有什么用?”
唐棠无奈地道:“季耀祖和季吴氏来哭求,我不能什么都不做,再说了,我也觉得这事儿有问题,若是有人害孕妇,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云沐辰平伸着胳膊,让福禄帮着自己解衣带,“事关皇家子嗣,这事儿已经惊动父皇了,父皇让我调查此事。”
唐棠微微挑眉,“我觉得这事儿有很多巧合,应该是连环失踪案,失踪都与水有关。要么落水失踪,要么走到水边就断了线索。”
云沐辰看向她,“你是说,这是防止靠气味找到人?”
唐棠点头,“我觉得
对方应该知道能靠气味找人的玄墨,才用这招儿。从流动的水里离开,气味儿根本留不住。”
云沐辰脱下外袍,拿过家常袍子穿上,“确实有道理,这么说来,那些小奶狗也帮不上什么。”
“碰运气吧。”唐棠现在也没好办法,问起他进宫的事。
云沐辰坐到软榻上,伸手拿茶壶给自己倒茶,“父皇那边没事儿,倒是让皇祖母吓出一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