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都不想跟慧贤长公主计较了,她竟然还有脸来到自己面前来蹦跶。
唐棠深深地看着她,道:“她告诉了门房就离开了,也没说是谁,我想叫回来详细问问,都没找到人。
原来是慧贤长公主的人呐,真是太感谢了,等我家王爷好了,定好好谢谢您!”
慧贤长公主感觉她的眼神冷飕飕的,僵硬地笑道:“自家侄子,应该的,不用谢。”
唐棠笑道:“要谢的,一定要谢!”
慧贤长公主觉得受到了威胁,做了个请的手势,“这事儿好说,你这身子重,快回去吧,一定要小心,别摔倒了,那可就麻烦了。”
唐棠道:“多谢提醒。”
她身边围满了人,还有人在前面检查路面,想害她摔倒不容易。
唐棠还知道,兴和帝暗中派了暗卫护送她出宫回府。
所以,兴和帝很快就知道了这事儿。
他没想到,还有这茬儿!
他望天兴叹:“做人,太重情义,难啊!”
过了三天,慧贤长公主府传来噩耗,慧贤长公主死了,被砸死的。
她在自己府里走路,被飞檐斗拱上落下来的一块砖头给砸死了。
冯驸马派人上去查看,没
有刺客,没有人为破坏的痕迹。
最终得出结论:地动的时候,上面的砖松动了,当时并不明显,检查没检查出来。这又是下雨又是刮风的,就松动的厉害了,结果落下来了,正巧砸中了慧贤长公主。
冯玲珑跪地拉着冯驸马的袍子大哭,“父亲,母亲一定是被杀的!她跟我说过,景王妃威胁过她!一定是景王、景王妃杀了她!父亲,我们一定要替她报仇啊!”
冯驸马抬手给了她一巴掌,“闭嘴!”
冯玲珑捂住了脸,不可思议地尖叫道:“父亲,你打我?!你不为母亲报仇,还打我!”
“啪!”冯驸马又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冯玲珑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冯驸马冷眼看着她,道:“没有证据的事,别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胡说八道!你自己想死就去死,别给家人惹祸!”
转身吩咐随从道:“去叫姑爷过来,让他看好自己的媳妇!别被她作得家破人亡!”
冯玲珑爬起来,指着冯驸马的鼻子哭喊道:“你巴不得我母亲死吧?你心里一直装着那个苏瑶吧?是不是因为景王妃长得像苏瑶,你看上她了?啊?!”
“啪!”
脸上又是一巴掌。
但这次不是冯驸马打的,是她闻讯赶来的丈夫打的。
冯玲珑状若疯狗,扑上去厮打他,“你这个废物,凭什么打我?我跟你拼了!”
冯驸马怒喝一边的婆子和丫鬟:“还不把她的嘴堵上,拉下去!”
丫鬟、婆子蜂拥而上,堵嘴的堵嘴,架胳膊的架胳膊,抬腿的抬腿,将拼命挣扎的冯玲珑给弄走了。
冯驸马愧疚地看着自己的女婿,道:“把女儿教成这样,是我的错。你……”
想说‘你多多担待’,实在说不出口。
最后摆摆手,道:“看好了她,别让她给文信侯府惹祸。”
这是他对这个女儿最低的要求了。
文信候对这个儿媳妇也是失望了,以前看在慧贤长公主的封号上,还能忍一忍,现在慧贤长公主死了,冯驸马又拿出来态度,就再也不用忍了。
慧贤长公主一入土,就给二儿子谋了个偏远地段的县丞,让他带着冯玲珑远离京城了。
救灾、防疫、重建、抚恤都需要银子,李贵妃的丧礼办得很低调。
兴和帝慢慢地康复了,开始上朝理政,对云沐霖的态度还是那样。
云沐霖在地龙翻身的时
候干了一些事,兴和帝没训斥他,他反而战战兢兢地不安心。
整天就是找东宫的妻妾和太监来发泄情绪,吃喝玩乐越来越上瘾,身体都发福了。
云沐辰的身体一天一天的变好,夹板儿还是没卸,天天用可怜巴巴的目光看着唐棠,要求将夹板卸了。
唐棠不搭理他,势必让他将正常伤者该遭的罪都遭了,不然不长记性。
三月三,上巳节。
凌晨的时候,唐棠的阵痛加剧了。
虽然有旺财,唐棠也很紧张,比算好的预产期提前了十来天。
不过,鲁太医和御医都说双胞胎提前十天半月的很正常。
前几天,产房和生产要用的东西就都准备好了。
唐棠疼得满头大汗,一开始是阵痛,她还能忍,渐渐的,疼得她都不能忍了。
云沐辰戴着夹板站起来,僵尸一样在产房外跳来跳去,焦急地道:“唐棠,别忍着,痛就叫出来。”
唐棠哀嚎:“啊!痛痛痛啊……痛死老娘了!”
有砖家说,分娩的痛是十级痛,这还真不是瞎说的。
现在都快中午了,宫口还没开全,她有些着急。
稳婆急的满头大汗,安慰道:“胎儿一切都正
常,王妃别着急,一会儿老奴让您用力,您就用力。”
眼前这位是王妃,她深怕出半点差错,心一直揪着。
唐棠做着深呼吸,缓解身体的疼痛,“旺财,有办法止痛吗?”
旺财:【对不起,主人,就是无痛分娩,也不是一点痛都没有的。你想想,骨盆生生打开,孩子从那么小的通道里分娩出来,能不痛吗?】
唐棠很无力,就是剖腹产,麻药过后,伤口也是痛。
做母亲,真不容易。
疼痛拉长了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仿佛很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稳婆一声高呼:“娘娘,开了十指了,可以用力了,用力啊!”
唐棠用上内力,大叫一声:“啊!”
疼得她眼中泪光打转,声音里头带着哭腔。
云沐辰在外头焦急地额头冒汗,满眼的焦灼和怒意:“这两个小东西怎么这般折腾人!出来先打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