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赶紧把凤簪交出来。”
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带着五名差不多大的少年,将一名少女拦在中间,满脸痞气,双眼如鹰隼般盯着少女。
楚凌叶紧紧地护着怀里刚分到手的食物,三个黑面野菜混合的窝窝头。
那是她们三人唯一的食物。
来到这里三天,陈昊每天都会带人拦下她,逼她交出凤簪,否则就将她毒打一顿,再抢走她们唯一的食物。
她想要退,却被围得死死的,无处可退。
想向其余的人求助,大家却只是看着,根本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陈昊见她的表情,怒而上前伸手,一把将她推倒。
“贱丫头,你把我的话都当成耳边风吗?你那个贱姨娘把凤簪藏哪里去了?”
楚凌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双眼睁得大.大的,眼底满满的不甘,头部的位置,很快流出鲜血。
“昊哥,不会是死了吧?”同伴看到楚凌叶这个样子,轻扯了扯陈昊的衣摆。
陈昊也看到了,却不以为意,弯腰将她护在怀里的黑面窝窝抢过来。
“真他娘的晦气。”
将窝窝头抢走后,他还用力踢了两脚,带人扬长而去。
看热闹的人谁也没有说话,甚至看了两眼后别过头去,像什么也没有看到。
楚凌叶的脑袋一阵眩晕,被迫接受一连串记忆。
待她再睁开眼
的时候,眼底闪过一抹懊恼。
她快速爬起来,趁着抢了东西离开的陈昊没有注意,冲过去狠狠将他撞倒。
这个撞倒,她也撞得很有技巧,是侧着倒下去的,不至于会压坏他怀里的粮食。
随后,趁着所有人还没有反应的时候,她扬起拳头,一拳头先砸向陈昊的鼻子。
“啊!臭丫头,你竟然敢打我?”
陈昊痛得大叫,奋力想要爬起来。
只是,此时的楚凌叶早已换了一个人,死死地将他按在地上,还一屁股坐到他的肚子上。
从脚下脱下一只破鞋,抡起往他脸上招呼。
“让你欺负我!让你抢我的粮!”
“不给我们活路,大家也别活了。”
楚凌叶一边打,一边骂。
气死她了!
她不过是与闺蜜一起逛街,却祸从天降,被砸中头部,当时条件反射地伸手摸了一下,眩晕的双眼只看到一块巴掌大的石块。
等她再醒来,不是在医院,而是来到这片苦寒之地,还成了一个被流放的庶女。
被流放就算了,一个曾经管家的儿子,也敢来欺负她?
楚凌叶将自己这莫名其妙的穿越之气,都撒到这个不长眼的陈昊身上。
“啊啊啊,楚凌叶,你这个贱丫头,你敢打我?”
“你们都是死人吗?赶紧把她拉开啊!”
那几个少年也很想来帮忙,但看看此
时凶狠的楚凌叶,没敢动。
楚凌叶刚才摔倒在地上,后脑勺刚好撞上一块尖锐的石头,被送走了。
此时后脑勺还流着鲜血,她瘦小的身子坐在陈昊身上,一手拿着破草鞋往陈昊脸上招呼的样子,仿如地狱归来的恶鬼,真把他们吓着了。
楚凌叶的头好痛,这具身体饿了两天,这么打一会,是又累又饿又晕,没有力气了。
将破草鞋套回脚上,从陈昊身上,将刚刚被抢走的三个窝窝,还有他自己的六个窝窝,也一并抢过来。
随手将一个硬如石头似的窝窝塞进嘴里咬着,其余的直接拉起粗布衣服兜住。
随后,她站起来,双眼凌利地扫过那几个少年。
几人都别过头去不敢看她,她才拂了拂衣袖,咬着窝窝离开。
“那个小贱人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气势了?”
目睹了刚才那一切的众人心中嘀咕,却没有理会。
大家都是被流放到这里的,而且,刚刚到达这里才第三天。
大家还不熟悉地方,这里的地保受到县令的招呼,派人来派发窝窝头。
这个派发也只有三天时间,今天便是最后一天。
明天开始,他们就得靠自己的劳动换取食物,努力让自己活下去。
流放而来的路上,众人早已经冷漠,除了银钱与食物,没有什么能激起他们的兴趣。
看到楚
凌叶离开后,三名少年赶紧走了。
有两名少年小心走过去,将陈昊扶起来,也在他的骂骂咧咧声中离开。
楚凌叶没有管后面众人怪异的眼神,她顺着陌生的记忆,回到山脚边一座低矮的石头房子前。
这里是边境的苦寒之地,到处都是乱石山,极少田地。
这边的人很少有种田地的,大多以开采石头或者捞河沙为生。
少数的田地,都控制在那些有钱的员外或者官员手中。
原主本是太子府里的一名庶女,虽然是庶出,因为姨娘受宠,她也是锦衣玉食长大。
他们想要的那个凤簪,是类似于太子正妃身份标志的一株簪花,当年姨娘生下龙凤胎时,太子高兴赏下来的。
也是因此,受到其余那些主子的针对。
直到一顶谋逆的大帽子扣下来,太子被撸,进了皇陵,终身不得再踏出皇陵一步。
而她们这些除了嫡出外的所有家属,都被流放到边境的苦寒之地。
至于凤簪?原主在太子府的时候,还是见过的,很漂亮的一支簪花,高贵大气。
但流放的时候再没有见过了,至于去哪里了,姨娘从来没有说过,她更拿不出来。
原主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自幼体弱,流放的一路遭了大罪。
姨娘也是一名柔弱的美人,在流放的路上就病重了。
到了这边,
姨娘与弟弟都躺在床上,半死不活,那三个黑面窝窝,是她们的所有粮食。
之前两天分发的黑面窝窝,也是被陈昊以名目抢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