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休怪孤不近人情!”
说话间,钟离宴抬手祭出一掌,径直朝着魔主奔袭而去,魔主顺势一挡,硬生生接下一掌,下一刻,回敬了钟离宴狠狠地一拳。
“嘭!啪!”
两人似是不知道疼一般,竟想生生拼着肉体的力量硬抗下彼此的攻势。
温玄月见此情形,左手下意识地摸了摸右手手腕处多出来的一枚银色印记,眸光微闪。
忽然,一股阴冷怨毒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她蓦地抬头,就看见站在不远处的赫连倾兰不止何时正看着自己,就在她看向她时,却收回了目光。
她恨自己?温玄月眉头一蹙,想起钟离宴之前的话,眸色沉了沉。
看来,寻找前世记忆的进程,要加快一些了。
此时,赫连倾兰强忍着偷袭的冲动,将掌心已经凝聚的神力收了回去。
不行,现在还不是与她撕破脸的时候,眼下最重要的,是将阿宴带回去,想办法把他哄住才行。
想到这,赫连倾兰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缠斗的二人身上。
魔主下手丝毫不留余地,仅仅是几十个回合,钟离宴便渐渐落了下风。
“嘭!”
钟离宴一个晃神,竟被魔主一掌拍在了胸口,撕心裂肺的
疼痛顷刻间席卷而来,一股腥咸从喉咙涌出,他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阿宴!”赫连倾兰一惊,立刻上前扶住钟离宴,“你怎么样?”
魔主负手而立,淡淡地看着钟离宴,“你输了。”
钟离宴心口又是一阵气血翻涌,他一把将赫连倾兰推开,看着魔主身后的温玄月,满眼不甘,“阿月,你当真不与孤回神界?甘愿和这个神憎鬼厌的大魔头待在一起?”
温玄月微微蹙眉,“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不记得你,也不是什么神族之人,我要留在哪里,与你无关。”
“无关?怎么会无关,孤……”钟离宴提高声音,想要辩驳,可心口的疼痛让他险些喘不过气。
魔主睨了赫连倾兰一眼,赫连倾兰看出他眼中的含义,垂下眼帘,伸手抓住钟离宴的胳膊,“阿宴,你已经受伤,不宜再战,我先带你离开。”
说罢,不等钟离宴回答,赫连倾兰单手结印,下一刻,白光一闪,两个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魔主看了一眼被丢下的神族士兵,不耐地冷哼一声,“把垃圾带回去!”
而后,轻轻一挥手,云层之下那些被困在阵法之中的士兵立刻消失不见。
魔族再一次恢复了之前的平静,若不是周围的一片狼藉,温玄月都要以为刚刚的一切都是错觉,仿佛神族之人从未来过一般。
温玄月感受到身边人投来的视线,淡淡瞥了过去,“看我做什么?”
魔主玩味地挑了挑眉,“孤以为你会和那沽名钓誉的太子去神界。”
“有契约牵制,我想走也要走得了才行。”温玄月对魔主扔过去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
“你的意思是,若是没有契约,你就会离开?”魔主脸色一沉,眼中带上了丝丝不悦。
温玄月对魔主的态度感到莫名其妙,“你为什么会认定我会跟那个所谓的神族太子走?比起他,你我二人认识的时间并不短。”
说到这,温玄月不想再与魔主进行车轱辘一样的对话,转身欲离开,“眼下重要的事找到那个冒牌祭祀的下落,至于其他,现在还不是深究的时候。”
说完,温玄月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魔主看着温玄月的背影,目光幽深,不知在想什么,面色阴沉得可怕,忽然,他脸色一变,下一刻,殷红的鲜血从口中喷出,染红了他面前的青石路面。
他面色有些苍白,抬手在自己的心口穴位点了两
下,压抑住翻涌的气血,缓缓舒了一口气。
钟离宴到底还是神族太子,实力不容小觑。
若非他如今实力还未回到巅峰状态,怎么会这般狼狈?
魔主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挥手除掉了地上的血迹,抬脚便朝着幽冥殿走去。
……
此时,神界之中,钟离宴的九霄神殿内,赫连倾兰艰难地扶着狼狈的钟离宴,坐到了蒲团之上。
赫连倾兰从自己的纳戒中拿出疗伤用的丹药,给钟离宴服下,“阿宴,你先疗伤,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钟离宴将丹药吞了下去,温润的能量流过四肢百骸,他的脸上才渐渐有了血色。
他心有不甘地攥紧了拳头,狠狠地砸在了面前的地面上,“该死的凤绝夜!”
今日若不是他有心阻拦,自己怎么会带不走阿月?
“今日之事,孤定会一五一十告知父神!”钟离宴咬了咬牙,恶狠狠地道。
赫连倾兰心头一跳,下意识开口打断,“不可!”
“为何不可?”钟离宴眉头蓦地皱紧。
赫连倾兰斟酌着言辞,脸上带上了语重心长,“眼下玄月神女神魂不全,若是此时将这件事告诉了陛下,天帝陛下强行将神女带回神界,恐怕神女会
恨上神族,到那时,恐怕是想挽回都难了。”
钟离宴被赫连倾兰的一番话说得一愣,“言之有理,那此事……”
“此事还是需要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赫连倾兰言辞诚恳,仿佛真的是为了他着想一般。
钟离宴无法,只得偃旗息鼓,开始调养生息。
见钟离宴不再纠结此事,赫连倾兰重重地松了口气。
只要事情不捅到天帝那里,事情就一定还有转回的余地……
魔族的夜来得格外的早,漆黑的夜空看不到一点星光,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因为冒牌祭祀的事,魔族上下人人自危,唯恐下一刻就被震怒的魔主大人当成替罪羊开刀。
寂静的夜色中,一道迅捷的身影快速地从屋檐下略过,躲开了巡逻魔侍的视线,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幽冥殿的大门口。
温玄月抬起遮在眼前的斗篷帽子,看着眼前“幽冥殿”三个大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