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在桥上扔鱼食逗她,高孝瑜给浮生的童年带来了一段非常快乐的时光,不过,这样陪伴日子很快就戛然而止了,因为有一次高孝瑜同往常一样带浮生去喂鱼,浮生趁他不注意自个儿就爬上了比她高一个头的桥栏,脚下一不留神直接一头掉入池中,可把高孝瑜吓坏了,他把浮生救上来时浮生已经被水呛得昏厥过去,高孝瑜着急的把浮生的衣裳扒了想给她按压胸腔把水挤出来,赶来的高长恭见状将他一把推开然后给浮生盖上斗篷,高长恭亲自施救,待浮生将水吐出醒过来时两人才松了口气,高长恭抱起浮生只说了一句
“兄长日后不必再来了”,高孝瑜难过又自责,后来真的如高长恭所说的他再没来过,不止他没来,就连其他人也很少再来府里,外头只传兰陵王不喜见客,自那日后浮生再也没见过他直到今日,难怪刚刚觉得有人一直在看自己,或许就是他吧
“今日太子大婚,看来河南王也想抱得美人归”,和士开笑着打趣,百官神色各异大气都不敢出
“抬起头来”高湛对那宫女冷声道
宫女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她浑身颤栗的慢慢抬头,高湛微眯着眼睛冷冷打量那宫女
“这不是原来伺候太后的宫女吗!”胡皇后惊讶道
“叫什么”高湛的声音冷得如同深潭里的万年寒冰
宫女瑟瑟发抖“奴…奴婢尔朱摩”
大殿上几位重臣微微一怔,这不是之前传闻和河南王(高孝瑜)私通的那名宫女吗,再看高湛的脸色已经变得嗜血骇人,令人不寒而栗
“来人,将这宫女拖下去,鞭刑一百”
宫女听了被吓得差点没晕过去,她瘫软在地,高孝瑜看到上来的宫人出声阻止道“且慢,陛下,这宫女不过和臣说了几句话而已何以遭受如此重的刑罚”
高湛漫不经心抬眸“怎么,这宫里的事情朕做不了主?还是说这北齐的天下已经是河南王说了算”,高孝瑜神色一变立刻跪地道“臣不敢”
早前高孝瑜曾劝谏高湛说不应与和士开还有高睿这样的人亲近,二人因此憎恨他,和士开早已将其视为眼中钉,他偷偷向高湛进谗言,说高孝瑜奢侈得超出身份,高睿也煽风点火
“山东人们只知道有河南王,不知道还有陛下您”,高湛回想起两人说过的话此时更是大怒不已当场发作
“不敢!朕看你敢得很”,大殿之上一片死寂,大臣们气都不敢出
“今日太子大婚,鞭刑见血恐怕不吉,微臣觉得不如就让河南王罚上几杯当做给太子贺喜如何”,和士开谄媚着一张笑脸说道,此刻浮生心中竟然觉得和士开好像没有传闻中的这么坏
“好!来人,上酒,让河南王好好敬太子”高湛此话一出,众人屏声静气,见状和士开对着身边的一名宫人吩咐了几声,宫人立即下去准备,可等到宫人抬上来的上百杯酒碗时众人皆是心中大震,浮生更是傻眼
高睿幽幽开口“河南王,请吧”,高孝瑜袖子的下的拳头紧攥,他看了一眼和士开和高睿,两人笑容邪佞,再看一眼高位上之人的漠然神色他心中更是一阵悲怆,今日怕是在劫难逃了
宫人恭敬的端着酒盏在那等着,高孝瑜端起第一碗酒仰首挺立,俊美的脸上似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恸感,殿上众人有惋惜的,也有看好戏的,高长恭的神色则沉静如常漆黑的眸子里古井无波,旁边的浮生看着眼前这一切心中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看着高孝瑜一碗接一碗浮生开始坐立不安,她想站起身却被高长恭一把压下“坐下”
“师傅”
“坐下”高长恭沉声,浮生无奈,对面的斛律恒迦似乎也在用眼神提醒她不要多管闲事
高孝喝到第三十七碗时整个人已经烂醉如泥半跪半坐在食案旁,他挣扎着站起要继续喝,哪知一个趔趄直接摔到一旁一位大臣的案上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摔翻
“再…再喝,天…子赏赐美酒怎…能不喝”高孝瑜将身上衣袍随意扯下四处丢弃开始语无伦次,就在快要脱到最里面的亵裤时才听到高湛冷漠道
“东安王”(娄子彦,北齐高官娄睿之子)
“臣在”一位大臣站了起来
“河南王醉了”
那大臣看到高湛冰瞳中寒冷彻骨的杀意立即会意“臣这就将河南王送回府”
高孝瑜被几位宫人拖着下去,此事一过大殿内立刻恢复了热闹就好像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浮生将那些笑脸一个个看过去心中郁结,面对这些人她实在没了胃口只能端起面前的酒盏一饮而尽,高长恭看到她心事重重放下酒杯温声道“若是不胜酒力就出去透透气吧”
浮生闻言闷闷道“那徒儿便不陪师傅了”她说完直接起身出了殿,对面的斛律恒迦见浮生离席便也找了个由头和斛律光打了个招呼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