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妧复又倒来一杯水,而后喝进自己嘴里,她俯身,欲将口中水渡到卿流景的口中,然,就在她离他极近时,却瞥见他不着痕迹地勾起嘴角。
她猛地直起身:“二殿下,你耍我?!”
“咳咳……”卿流景虚弱地摇头,可怜巴巴地否认,“我没有。”
话音将落,一缕血线自他嘴角滑落,清妧的满腔怒火顷刻间被浇灭。
“不行,小女得想法子去请郎中。”
她慌忙转身,指尖却被卿流景勾住:“阿妧,我无碍得。”
“殿下,您吐血了。”
“是旧疾。”
“什么旧疾?”
“初往东都,我仅四岁,虽预知此去凶多,却到底不知道人心险恶。短短一年,我几乎日日遭遇算计,最常见的算计便是下毒。
所幸与我同去的奴婢忠心,靠着他们我避过了好些灾劫,然,算计无尽,人命有时,眼看着护我之人凋零,我终觉厌倦,便让算计的人得了逞。”
说罢,卿流景微微一笑,笑意之淡,仿若天边浮云,可落在清妧眼底,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绝。
“殿下中得毒很厉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