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血刃更冷。
所以,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清妧瞥着身后的坐榻,毫不客气地盘了上去。
“本县主三更天便被人吵醒,累得很,还请伍廷尉多多担待。”
闻言,伍砚书的腰弯得更低了:“这榻原是为县主备下得,还请县主莫要折煞下官,尽管随意便是。”
“恩。”
“县主,下官急请您来大理寺,是因为——”
“伍廷尉,崔家人来过了吗?”
“……”伍砚书暗叹一口气,“回县主,今日大早,崔三娘已上门来退崔离郎和珍娘的婚事,待换回婚书,婚事便正式作罢。”
“你可难过?”
“倒也算不得太难过,毕竟这门婚事本就来得莫名其妙,如今没了,反倒显得理所当然,只——”
“只?”
“回县主,若只是崔家退婚,下官并不难受,下官难受地是,珍娘名声受损,从此再难寻得良配。”
说着,伍砚书抬袖,抹了抹微湿的眼角:“皆是下官无能,护不住珍娘。”
“伍廷尉觉得是自己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