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妧又错了,此刻我所言,句句属实,崔郁离之心,一如我心。”
“崔离郎什么心?二殿下又是什么心?”
“他的心,是伍珍娘,我的心,自然是——”
“我应了。”
“呵呵呵……”卿流景乐得哈哈大笑,那被他握在手里的七折扇,像是孔雀的彩尾,在烛火下,摇曳生姿。
“阿妧,我的玉,你何时还我?”
“……”
相思玉,两阙半玉,她若全还给卿流景,便失去了号令怡红院的权力,可若还半阙,那又算什么?
“丢了。”
“哈哈哈……”卿流景笑得越发愉悦,“阿妧,你在躲什么?”
“……”
夜阑人越静,几案对面的那个人不知离去了多久,留在几案上的空杯盏,徒余几粒湿哒哒的碎茶。
古人有言,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崔郁离对珍娘之心,无论前世今天,都叫人觉得可歌可泣。
卿流景至少有一句话说得甚对,这等金玉良缘,不该被错过。
若是崔郁离此生一名不闻,以伍砚书的脾性,宁可叫珍娘后半生困于家庙,也不会允她嫁给崔郁离。
于崔郁离和珍娘而言,卿流景是唯一的希望,今日这忙,她是不得不帮。
流萤见清妧如木雕泥塑,不安地问:“妧娘,可是有哪里不妥?”
几案上的烛火又开始忽明忽暗。
“流萤,再把烛芯剪一剪吧。”
“妧娘还不安寝吗?”
“待我给珍娘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