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调柔和,十分招后宅娘子喜欢,顾兰时为哄住她,曾在她榻前,当作催眠小曲,唱给她听。
清妧抱着琵琶,坐在卿流景身侧,不久,温柔的小调,自她指尖流泻。
“南风起,吹白沙,景春河上生冰霜,鹧鸪齐飞似燕双……”
轻曲,柔声,在雨夜暗沉的卧房里盘旋,像是一根细细长长的丝线,窜入卿流景的双耳,钻进他被大火烧得遍地焦黑的沉梦。
不久,药王低呼:“起效了。”
清妧神色不改,继续拨弄琴弦,一遍遍地哼唱小调。
不知过去了多久,当夜色深到浓郁,卿流景的指尖才轻轻松开,他睁开迷离的双眼,朝清妧浅浅勾唇。
“阿妧……”
清妧却将琵琶扔给星回:“替你家殿下换身干爽的衣裳,然后再睡。”
“县主要走了?”
“不然呢?他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我若太把他的命当回事,岂不是和自己过不去?!”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走出忆流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