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说着“你若不离,我便不弃”的情话,她和他之间,连何时能定情,都是一场遥远的未知。
毕竟,她是女官,十年之内,不得离开皇城。
卿流景忽而弹起身,凑在清妧耳边低语:“阿妧莫不是舍不得我?”
浓郁的薄荷香,熏得她满面羞恼,清妧气嘟嘟地后仰,义正言辞地驳:“才没有!”
“我养了一只白狐,等阿妧来逍遥王府,我就把它送给阿妧,好吗?”
“是那种小小的,浑身雪白,毛茸茸的狐狸吗?”
“恩。”
“一言为定。”
喝尽最后一杯酒,卿流景缓缓起身:“阿妧,我走了。”
“恩。”
夜,更冷了。
清妧怔怔地看着对面的空置,心里闪过一丝沉痛,接着,她慌忙跳下坐榻,冲出卧房,奔到廊下。
卿流景正立在回廊。
“我就知道,阿妧舍不得我。”
“……”
“阿妧放心,我等不了十年。”
说罢,他转过身,走进微雨蒙蒙的黎明。
天将亮,清妧才倒上卧榻,梦里,她看见一个消瘦的少年郎,独自倚在高楼,痴痴地遥望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