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有种不愿回想的熟悉感觉。
他以为自己又遇到了另一个变态,但是那天季不获在野猪窝前看他眼神里没有那种令他反感的东西。
反而感觉到了很多强烈复杂的感情。
酸涩,欢喜,激动。
而这一刻,在这个光线昏暗的洞穴里,他又从季不获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平和与满足。
他不明白,满足?
这好像跟季不获的人设不搭配。
况且,就这哥的身手,在游戏在肯定也是成功人士,不至于吃一顿饱饭就满足吧?
“吃吧,要是不够再用肉汤煮山药。”
江辞把跑偏的思维拉回,端着砂锅放到桌上。
中午他算是见识到了季不获的食量,三个他都未必赶得上。
因为不知道季不获的食量大小,他中午做饭的时候刻意加大分量。
一大锅的红烧肉,起码四斤纯肉,他还想着要是吃不完晚上还能继续吃。
没想到完全不够季不获吃的,吃完了饭菜他硬是还吃了六张白饼。
就这,还说只是七分饱。
原本以为严小绝就是个饭桶了,没想到季不获才是真的饭桶。
晚饭的分量很足,八个大大的猪肘足有十斤,他就不信还填不满季不获的胃!
江辞胃口小,从猪肘上挑了几块瘦肉,又吃了些软烂的黄豆就吃不下了。
有点腻。
“吃的也太少了,再吃点。”
季不获的视线从江辞瘦削白皙的脸上扫过,吃这么少难怪这么瘦。
他严重怀疑江辞真的吃饱没有。
江辞喝了口水,他现在大约五分饱,但是真的好腻。
“你吃吧,我吃不下了。”
好想念泡菜啊!每一个川蜀人都离不得泡菜。
他有些郁卒的抱着杯子,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泡一缸泡菜的可行性了。
季不获看着他染了轻愁的脸,忽然笑了笑,哦,不是胃口不好,是挑食吧?
果然娇气。
余下的肘子全都进了季不获的肚子,还外加了小半锅煮山药。
江辞盯着他没变化的肚子瞧了又瞧,很是不解那么多食物到底吃到哪里去了?
季不获看着江辞目瞪口呆的模样,眸子里有笑意闪过。
他有意多跟江辞熟悉,让江辞多了解自己,于是主动说起了自己的情况。
“我生活的地方比较乱,有时候几顿都捞不着吃的,所以一有吃的就必须得要吃得饱饱的。”
江辞哦了一声,埋头开始收拾。
他面上好似一点都不关心,但脑海里却想起了他不经意间会露出来凶狠和冷血。
所以说,季不获应该生活在战乱的地方吧?
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雨渐渐的小了。
江辞看着仍旧在冒烟的四处焚烧圈,在心里叹了口气。
而后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三两下收拾完后,立即就跑到外面的平台上将泡软的黑泥收拢在一处。
季不获见他突然跑出去玩泥巴,皱起眉心上前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拽了起来。
“别玩了,会生病。”
毕竟他们上午回山洞的时候只是稍微淋了一点雨,江辞就打了好几个喷嚏喝了两碗姜汤。
江辞的娇弱程度经过那两个喷嚏已经深入他的心里了。
江辞心里一哽,额头的青筋蹦了蹦,他今年二十不是二!
早就过了玩泥巴的年纪了。
他咬着后槽牙,脸色挂着虚伪的笑,“你别捣乱好不好,我在建熏肉的炉子。”
要不是怕打不过季不获,他真想把手上的泥糊他眼睛里去!
你特么哪只眼睛看见劳资玩泥巴啊?啊!
瞧着突然炸毛的人,季不获从胸膛里发出一阵沉闷的低笑。
但抓着江辞的手却没有松开,“那也不行,山林风大,你会被吹感冒。”
就江辞这风一吹就倒的小身板,要是生病了估计也离登出游戏不远了。
季不获把他拽到避风处才松开手,松开时他无意识的合拢手指。
刚刚那滑腻如玉的手感好似仍旧残留在掌心里。
他的腕骨那么细那么脆弱,好似稍稍一用力就能被捏碎。
季不获的眸子在阴影里闪烁了一下。
下一瞬,他的唇角微微上扬,然后挽起袖子,朝外面走去。
低沉暗哑的嗓音在山洞里响起,“怎么建?你说我来。”
江辞:诶诶诶?
江辞面露怀疑的看着季不获,虽然这个人看着高大威武极有安全感。
但还真不像是会干粗活的,他往那一站,除了给人压迫感外,还有一种贵气。
可是,不用自己干活想想就很舒坦啊。
“这活比较脏……”江辞小声试探,“你行吗?”
季不获扭头看他,眼神里透着晦涩又危险的光芒。
“咳,”自觉自己说错话的江辞轻咳一声掩饰过去,“这个很简单,把泡软的泥用力揉压出粘性就行。”
“然后在石壁前方,用压好的泥当粘合剂,用这些石块和泥围出一个大概一米多高的柱体就行,顶上不用封,到时候要挂肉的。”
季不获意味不明的看了江辞几眼。
看着瘦瘦小小一个,胆子倒是挺大的。
揉泥砌炉算什么脏活累活,沼泽泥坑他都淌过。
真要说不会的,怕是某只娇气的小猫吧。
季不获隐晦的朝坐在洞内的漂亮青年投去一抹暗含占有欲的眼神。
青年漂亮的小脸在这简陋阴暗的洞穴里散发着微弱的莹白光芒,像极了跌落尘埃的明珠。
而这颗明珠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的跟前。
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况且想了念了这么多年,他为什么遇上了还要放手?
自然是要想方设法据为己有。
季不获悠悠收回视线,线条冷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