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皓宸不愿看到灵儿受委屈,既然皇上宇文邕不会惩罚宇文若晞,那就由他亲自出手吧。
皇甫皓宸约宇文若晞出来,宇文若晞明知皇甫皓宸是为了给元曜灵出气,却还是出府赴约,因为这是皇甫皓宸第一次主动约她见面,她无法拒绝。不过,宇文若晞安排了几十名武艺高强的侍卫随行,保护她的安全。
皇甫皓宸知道宇文若晞是有备而来,他没有掉以轻心,做了万全的准备。在长安城东郊的一处树林中,两方人马准时见面,皇甫皓宸眼神狠厉地看着宇文若晞,声音冰冷道:“我说过,不许你伤害灵儿,你总是记不住,今日,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两方人马,个个都是高手,皇甫皓宸在宇文若晞的顺阳公主府中安插了耳目,已知晓宇文若晞那边的人马数量,因此,他这边的人数多了一倍。两方人马狠命拼杀,都杀红了眼,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道,地上还有一些残肢断臂。解决完宇文若晞的侍卫,皇甫皓宸便出手把宇文若晞打成重伤。
皇甫皓宸目光冰冷地看着重伤的宇文若晞,道:“叱奴太后活不了多久了,以后,我可以取你性命。”说罢,吩咐两个侍卫把宇文若晞送回顺阳公主府。
皇甫皓宸没回长乐恭侯府,策马向北周皇宫奔去,不知皇上宇文邕会如何责罚他。
宇文邕其实早就对宇文若晞不满,只是碍于叱奴太后,他每次都忍了下来,没有真的惩罚她。若晞的驸马,杨瓒,是他非常信任之人,和重用之人,他绝不能让杨瓒寒心。而且杨瓒是杨坚的亲弟,绝对不能让杨瓒和杨坚一条心,若晞平日任性惯了,和杨坚的妻子独孤伽罗的关系很不好,杨瓒和杨坚已经心生嫌隙。
皇上宇文邕下令赐皇甫皓宸杖刑,赐顺阳公主大量名贵药材,并派出宫中最好的几位太医前往顺阳公主府。接着下令,传他的胞弟宇文直进宫。
宇文邕在天德殿批阅文件,等候宇文直。
宇文邕和宇文直的关系不好,他们从小没有生活在一起,宇文直是由母后抚养长大,而他很少在母后身边。当初,宇文护掌握军政大权,宇文直一直对他怀有二心,只是后来,沌口之战失利,宇文直被宇文护免除官职,宇文直才请求一起诛杀宇文护,目的是为了得到宇文护的职位。宇文护被诛杀后,他任命宇文直为大司徒,他了解他的胞弟,性情虚伪诡诈,宇文直想得到大冢宰职位,就是为了掌握军权,以行宇文护之事,既已揣测到宇文直的想法,他自然不会答应。
两刻钟后,宇文直来到天德殿内,对坐在上首的宇文邕行礼道:“臣弟参见皇上。”
宇文邕放下手中的文件,开口道:“免礼。豆罗突,朕今日传你进宫,有些话想和你说,若晞被皇甫皓宸打成重伤,朕已惩罚了皇甫皓宸,此事到此为止。朕不想你看望母后时,提及这件事,如果母后知道若晞受伤,她的病情肯定会加重,朕知道,你也同样担忧母后的病情。”
宇文直心中明白,宇文邕是他的亲哥,但两人的关系并不好,他还多次和宇文邕斗气,真正护着他的人,只有母后。宇文直道:“放心,臣弟明白。”
“嗯,好,你现在去顺阳公主府看看若晞吧。”
“好,臣弟告退。”宇文直行礼,退出天德殿。
两日后,灵儿才得知此事,灵儿真没想到皇甫皓宸会把宇文若晞打成重伤,毕竟叱奴太后还活着,离大限将至,还有一些时日,灵儿和玉竹立刻骑马向长乐恭侯府飞奔而去。
当灵儿见到皇甫皓宸,他正趴在床榻上,灵儿瞬间落泪。
皇甫皓宸看到灵儿,惊喜道:“灵儿,你来了。”
灵儿含泪道:“皓宸,你还好吗?很疼吗?”
皇甫皓宸笑了笑,道:“小傻瓜,别哭了,其实真没那么疼,我对宇文家还有些用处,皇上没让侍卫下重手,否则,真的会皮开肉绽,我休养一周,身体就能完全恢复,不过,我还是要装作很疼的样子,给别人看。”
灵儿破涕为笑,道:“那就好,我就放心了。”
灵儿握住皇甫皓宸的大手,道:“皓宸,谢谢你。”
皇甫皓宸反手握住灵儿的小手,看着灵儿哭过后更加水汪汪的眼睛,微笑道:“突然感觉不疼了,心里很甜。”
灵儿甜甜笑道:“嘻嘻,傻子。”
生活终于平静了下来,一晃半年过去了。宇文若晞是真的消停了。
这半年,皇甫皓宸经常来无双公主府,教灵儿弹琴,灵儿白日学琴,练琴,晚上,阅读关于古琴方面的书籍,比如,谢庄的《琴论》,陈仲儒的《琴用指法》。有一次,皇甫皓宸怀抱古琴,和灵儿来到山中,刚好下过一场雨,山中的空气格外清新,树木的叶子更显青翠欲滴,空中偶尔有几只飞鸟掠过,远离了山下的喧嚣,这里是一片静谧。两人寻到了石墩坐下,皇甫皓宸把古琴放在石桌上,在静谧的山中,皇甫皓宸为灵儿抚琴一曲。琴音和山中的景色完全融合在一起,这不染尘埃的琴音能洗涤心灵,让人忘却俗世中的烦恼,琴音清绝,动人心弦。
下过几场雪,天气愈加寒冷,除夕将至,长安城被白雪覆盖,成了银装素裹的世界。无双公主府中,众人为即将到来的除夕忙碌着,公主府中各处挂着大大小小的红灯笼,到处摆放着吉祥物,一些小物件都换成了大红色的,公主府中洋溢着喜庆,欢乐的气氛。
灵儿此刻正在公主府大门口挂桃符,取下旧的,换上新做好的桃符,两块桃木板上分别画着神荼,郁垒二神,据说桃符能镇宅辟邪。
灵儿看着自己亲手挂好的桃符,满意地点点头,心中道,没想到,这桃木板是用公主府中的桃树做成的。
灵儿转身,对玉竹,佩兰道:“除夕守岁,公主府内各处都要灯火通明,且通宵不灭,一会儿,就给大家发蜡烛吧。”
“是,公主。”佩兰和玉竹微笑道。
“除夕,我们在宫中吃年夜饭,因为不用参加宇文家的祭祖活动,我们先在姐姐的崇义宫待着,正好,我能和姐姐多相处一点时间。”灵儿接着道,“佩兰,我和姐姐的新裙子,制作好了吗?”
“回公主,还有一些小细节需要完成,除夕前,我肯定能做好的。”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