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要遣散侍妾,是姐姐说‘这倒也不必’;
“如今又怀疑我。
“若我也像姐姐这般疑心重,就凭刚才你妹妹说的那句话,我就可以让父皇退婚了。
“我……”
“好啊,退啊!我又不是没被退过婚!
“退了婚刚好,你找你的妾,我另找夫君;
“省得殿下送个酒,都要编个由头来恶心我。”伏绾不怒反笑。
她气的,从来就不是元慎拿别的女人酿的酒给她;
而是欺骗。
就老老实实对她说,是东宫的人酿的酒,又如何呢?
“我不过是打个比方,谁说真要退婚了;
“姐姐不喜欢,我不说便是了。”元慎自知失言。
“打比方?那可未必。
“要知道,心里从来没有想过的话,是不会从嘴里说出来的。”伏绾正色道。
“算我说错话……
“要我怎么做,姐姐才能原谅我呢?”元慎都快哭出来了,仍强忍着眼泪安慰伏绾。
伏绾见他这样,心早已软了一大半;
然而如果不好好“教训”他一番,往后自己进了东宫,恐怕苦日子在后头。
“我当皇太子纳妃,能给多少聘礼;
“原来一坛酒就把我打发了?”伏绾笑道。
元慎见伏绾不再纠结先前的话,忙哄道:“皇家聘礼自然从国库出、由太常寺和六尚二十四司准备;
“怎会只有一坛酒。”
“国库出的归国库出,殿下自己可不就只是出了一坛酒?
“啊……还有上回赔礼用的衣裳。”伏绾说道。
“那姐姐喜欢什么,我用东宫的钱,单独买给你。”元慎继续哄道。
“想来殿下是太子,定是不缺钱的;
“我要的东西,银子未必能买到呢。”伏绾逗了逗自己未来的夫君。
“只要是这世上有的东西,我拼了命也要给姐姐弄来。”元慎偷偷擦了擦眼泪。
“《搜神记》上说,‘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
“我要一千颗,鲛人的眼泪。
“想必殿下一定能办到吧?”伏绾笑吟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