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擎枭诧异，这个问题，他从没想过。
无助，后悔。
贬义词的升华，或许就体现在了这个时刻。
厉擎枭真的有后悔的时候吗？
有还是没有？
他自己也不清楚。
这次，是真的不清楚。
“我不知道。”
或许有些时候的后悔，只是一瞬之间闪过的情绪。
厉擎枭对这些情绪，这些不利于自己的情绪，似乎都是毫不在意。
他不愿意把对自己不好一面的情绪放在心里难受。
这是他作为厉氏掌门人，应该要学会的能力。
“后悔，我不知道。”
这次是不知道，反正还是比没有要好很多。
至少有了一点收获。
不知道的意思，就是说明，曾经有过。
那种感觉和滋味在心中，只是他选择忘记了，但他的内心，记得这种情绪。
而且还能让他回忆起来的情绪。
“很不错了，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这就够了？”
“当然不够，但你至少迈出了第一步，不是吗？”
确实，听池烟嘴里说出后悔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内心的确有了那种久违的滋味。
那个，或许就是后悔的感觉。
“所以，不继续了？”
“今天就先这样吧。”
池烟继续 说道：“至少有进步，越后面，你应该得到的，体会到的，就会更多。”
厉擎枭得到，体会到的，会不会更多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后悔的滋味。
这种滋味是什么时候滋生在他的身体里的？
他也不记得了。
“这次谈话，看来你费了心思。”
厉擎枭望向她，眼底是少有的温柔。
鲜少的夸奖，鲜少的眼神戏。
池烟有些匪夷所思，“厉总，我们不是合作关系吗？既然是合作关系，我帮你。也在天经地义吧，这可是你之前说的，你今天的这句话，我不是很能理解到你的意味。”
从前都是厉擎枭占据有利地位，如今，池烟也算是修成归来，以医术更胜一筹。
嘴角勾笑，适当的弧度拉得昏黄的影子更加诱惑，厉擎枭恬然一笑，“理解不到？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不止合作这么简单？”
还有其他的？这个男人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你什么意思？”
厉擎枭凑近她的耳廓，呢喃轻语，“你帮我治病，主治医生，非你不可。”
非她不可？
这话说的，像是池烟成了他的救命恩人一样。
“这个话，还是不要说得太早。”池烟急忙撇开关系。
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吃了哪门子的药，突然之间，整个人就变了。
难道是让他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往事？
例如后悔之类的。
那也不至于这样啊，谁家治完病以后，脑子变了。
他厉擎枭也算是医学史上头一份。
“行了，其他的事情，你最好是注意，今天就先这样吧。”
池烟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已经被厉擎枭堵了回去。
真是不给人任何一点回话的机会。
还真是符合他的性子。
“行，那今天就这样，我也不说了，你呢，自己去找找心中的问题。”
心中的问题？
厉擎枭可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就算是有问题，在他看来，那也是池烟的问题。
“我没有问题。”
池烟无语，“行，你没问题，我有问题行了吧？”
听到脑子的答案，厉擎枭微微得意的点点头，“很好。”
真是有病？
厉擎枭离开房间，空荡的房间就只剩下了池烟一人。
她掏出手机，点开微信，找到陆晨，发了一条语音过去，“陆晨，明天我们去会会白舟庭。”
“找她？”电话那边的疑惑扑面而来，“白舟庭不是和池婉婉是一伙的吗？找她，不就暴露了吗？”
“不会。”
池烟继续给他吃定心丸，“白舟庭可不会那么傻，任由池婉婉掌握，你别忘了，她也曾经是个学历造假的人，说白了，她和池婉婉，是一种人。”
陆晨瞬间get到池烟的想法，“你这么说，我就能想明白了，你今天跑去池家这么一闹，池婉婉指不定想着怎么对付我们呢？”
“她要商量的第一人，就只能是白舟庭，现在站在她身边的，也只有白舟庭一个。”
白舟庭要是没了，池婉婉就真的孤身一人了。
“我们怎么策反她？她那样的人，什么事干不出来。”
陆晨的担忧没有错，白舟庭和池婉婉如出一辙的操作风格。着实会让人担忧。
但池烟从来都不打算策反她，因为这样的人，你永远无法策反她。
“就告诉她事实呗，告诉她，选择池婉婉她即将面临的是什么，选择我们，又会面临什么。”
这是一条路，一条摆在白舟庭面前的路。
又是选择，不知道这一次，她会不会给池烟来点惊喜。
还是说，她就是一个永远腐朽不堪的人。
池烟竟然对此有了些期待。
“她万一两边都不选呢？”
这种情况，池烟也想过。
站在自己的立场，道反而会更加轻松。
但白舟庭不是这种人，她一切以利益为重。
如果池婉婉给她带来不了想要的利益，她就会选择放弃。
这个时候，池烟就成了救世主，白舟庭一定会狠狠地抱住这个大腿。
“这种可能不是不能出现，只是太少了，你不太了解白舟庭，我在科室这么久，总之一句话，有利益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