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某人没打算当众戳穿，两道视线远远相撞，但都又默契的挪开，仿佛没有看到彼此。
合同签完，鲍成功婉拒了付菀再续一杯咖啡的邀请，战战兢兢起身。
临走还回头瞄了她几眼。
神色中不乏探寻。
付菀维持着得体的微笑，眼神淡然，目送鲍成功出了门。
这一局，她险胜。
险和胜都在霍景致身上。
“胆子不小。”
清冷的语调让付菀神思回笼，她抬眸凝着那张如希腊雕塑般俊美的脸，微微抿唇。
霍景致剑眉微扬，漫不经心的唇角带着几分戏谑。
幽若深潭般的寒眸几乎将付菀溺毙。
付菀垂眸，将一缕碎发捋到耳后，神情又软了几分，乖巧无比道：“有四舅的默许，胆子不算大。”
霍景致轻笑一声，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他喜欢和付菀这样聪明的女人打交道。
下棋也得棋逢对手才有意思不是？
“事儿成了？”
他语调微微上扬，神色却并无变化。
付菀乖巧的点了点头，露出一抹笑意：“谢谢四舅。”
“就这么谢？”
霍景致挑眉，好整以暇的打量着付菀。
付菀一怔，抿了抿唇，缓缓凑近了霍景致，在他唇上留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霍景致眸色微变，付菀顺势搂住了他的脖子，贴近了他耳畔，糯糯道：“具体的，晚上一块儿谢。”
话音落下，付菀松了手，凝着霍景致眼波流转。
眼角眉梢自有一段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霍景致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个总是唯唯诺诺的小姑娘，可在此刻，又显出别样的风情和妩媚，很极致的反差，也有很别样的味道。
他不禁想起第一次见到付菀时的场景。
付菀的脸色总是有些发白，走到哪都是低眉顺眼，像只温顺的小白兔。
他对这样的女人，向来是没什么兴趣的。
可后来付小姐却把付菀一步一步推到了他床上。
事情也开始变得有意思起来。
他逐渐发现这个小姑娘似乎只是披着乖巧的外衣。
撕了这层面具，她也许是娇艳如火的红玫瑰，也许是狡黠聪明的狐狸，也许是雪山上凛冽的青松……
每一种可能都在挑动着霍景致的神经。
于是他拿出一张门卡放在付菀眼前，淡淡道：“晚上九点，等你。”
说完便起身走了。
付菀眉心微蹙，凝了眼那挺拔的背影，目光又落到门卡上。
缇香湾9号。
缇香湾，乌镇最有名的中式别墅区。
坐落于水乡中央，处处都是园林，价格更是贵的吓人。
付菀玩转着房卡，勾了勾唇，真奢侈。
收好门卡，她拿出口红简单补了下妆，正准备离开，手机催命似的响了起来。
又是成毅。
阴魂不散。
付菀红唇紧抿成线，挂了电话起身出门。
可就这么几步路的功夫，成毅给她打了不知多少个电话。
大有她不接就誓不罢休的意思。
被烦的不行，付菀深吸一口气，还是接了起来：“喂？”
“付菀，你想死吗？！”
她才说了一个字，电话里成毅就开始气急败坏：“你现在长本事了，不仅敢抢恩恩的生意，还敢不接电话？你就是个被玩烂了的婊子，装什么清高？”
成毅的话不堪入耳，付菀却只是面无表情的听着。
这里没有旁人，自然也无人窥见她眼底闪烁的寒芒。
声筒里不断脏话输出，从她的人品鄙夷到身家，付菀静静的听着，脸上依旧没什么太大表情，成毅再怎么张牙舞爪，也不过是一个只会逞口舌之快的蠢货罢了。
“付菀，你他妈的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