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铭的表情愈发迫切，紧紧拽着付菀的手腕。
付菀吃痛，心里涌出一股不耐，两弯秀眉拧在一起：“成铭哥，谢谢你的好意，但现在请你放开我。”
成铭还是不想放，目光灼灼似要将她融化。
老李见状赶紧从车上下来，走上前一把推开成铭，挡在了付菀身前：“这位先生，如果你再纠缠我们付总，我就不客气了！”
老李生的膀大腰圆，又练过几年散打，一身横肉很有点威慑力。
成铭眉心攒起，试探了几步，终究也没能再上前，于是掏出手机递给付菀：“菀菀，把你的联系方式留给我吧，我认识一个很权威的整形医生，你可以把他介绍给俞筱竹。”
“真的不用了。”付菀转身就走，逃也似的上了车。
老李瞪了成铭一眼，也转身上车。
直到车子开出去很远，成铭依然站在原地，神情似是落寞。
付菀半靠在后座上，已不复方才的慌张，垂着眸在思考。
成铭过度的热情和几次三番的纠缠很不寻常。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付小姐？
那这次的事会不会也和他有关？
思绪有些纷乱，付菀闭上眼按了按眉心。
情况比她之前的设想要复杂一些。
付菀在脑海中构建着关系图，把和这次事件有关的人一个个串联起来，最后的突破口还是落在了范莹莹身上。
“小姐，我们到了。”
老李的声音拉回了付菀的神思，她抬眸看向车窗外通体白色的别墅，莫名觉得有些压抑。
付菀下车按响了门铃。
来开门的是个头发花白，神情淡漠的老妇，应该是柴教授的管家。
老妇一言不发的领着付菀进了客厅，然后便转身去厨房倒茶。
付菀趁这个间隙打量了一下别墅的布局。
极简的装修风格与沉闷的色调透露出别墅主人的冷淡无争。
偌大的别墅内毫无声响，四下寂寂，生出阵阵寒意。
唯一的不和谐大概就是客厅正中央挂着的那幅油画。
出自乌尔里克之手的《达娜厄和黄金雨》。
付菀的目光不自觉的被这幅画所吸引，她看着画，猜测着柴宁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你就是付菀？”
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付菀转过身，迎着柴宁探寻的目光微笑致意：“柴教授好。”
柴宁站在楼梯口，一身素白，连裹在肩上的毯子都是白色。
她和这栋房子一样，空寂、压抑。
柴宁缓缓走下，慵懒的央在沙发上，示意付菀坐下。
老妇此时端了刚刚沏好的两杯茶回来，放下后，又递给柴宁一个掐丝珐琅彩手炉。
付菀眸光流转，京城十月并不十分寒冷，但柴宁却早早用上了这些御寒的东西，可见身体不是很好。
“是谁给了你我的联系方式？”柴宁幽幽开口，目光流连在手里的香炉上，未分给付菀丝毫。
付菀露出得体的微笑，轻声道：“是霍家四爷，霍景致。”
柴宁抬了抬眼，似乎有些惊讶，转瞬又恢复如常。
“我年纪大了，这两年正想着退休，提供技术支持的事儿，恐怕帮不上付小姐。”
付菀缓缓垂眸，神色并无太大的变化。
来之前她就已经猜到了柴宁的反应。
于是仍旧笑着道：“您是业内权威，想请您提供技术支持的人数不胜数，提供的报酬也一定丰厚，但有一样，我能给，他们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