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为什么就我有事呢？”
付菀语调轻柔，似是带着一丝委屈，眼底却迸射出碎裂的寒光。
虞恩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眉越皱越紧。
付菀怎么会有如此吓人的眼神？
虞恩紧张的抬起头，战战兢兢又看向付菀。
但付菀神色已恢复如常，仍是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眼神也无辜极了。
难道是她眼花了？
虞恩愈发不解，刚刚那一瞬间就像是她的幻觉。
她自知理亏，要是还揪着刚才的事不放，付菀再闹起来，真查出什么她反而不好交代。
于是她咬牙瞪着付菀，冷冷转了话锋：“哼，死瘸子，别以为奶奶好糊弄，告诉你吧，刚才她老人家已经同意我重回公司了。”
说着，虞恩又得意起来，把刚才挨的几巴掌和那吓人的眼神都忘到了九霄云外。
付菀眉心一蹙，转瞬又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对虞恩微微一笑：“那要恭喜你了。”
她的语气很真诚，反而让虞恩一愣。
虞恩有心想再说几句，但付菀却一直保持着得体的笑容，静静的看着她。
所有冷嘲热讽都像是打在棉花上，虞恩觉得没劲，又怕那酒真的有问题，付菀会再和她动手，于是冷哼一声便走了。
听着关门声，付菀皱着眉缓缓叹了口气。
付老夫人忽然松口让虞恩重回公司，固然有今夜之事的缘故，但恐怕也离不开霍华海的施压。
那条让霍景致恼了她的裙子，也正是虞恩重新得到霍华海支持的证明。
想着，付菀拿起手机给韩冰心打了个电话，嘱咐完她之后，便去了付老夫人的房间。
付老夫人半靠在床上，闭目养神，一只手还轻轻抚着心口，看来余怒尚未完全消退。
付菀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半跪在床前帮付老夫人捶腿。
付老夫人似是知道她来，并没睁眼，只是重重叹息一声。
“奶奶。”付菀很是配合，在她叹气之后便哽咽着唤了一声，眉眼低垂，不敢抬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付老夫人这才缓缓睁开眼，看着孙女苍白的脸色和红肿的眼睛，心中也有些不忍。
她知道这也是个可怜孩子，父母都去得早，又瘸了一条腿，一直是这么唯唯诺诺的样子，让人心疼。
但是她没办法，付家日薄西山，她又垂垂老矣。
她不得不尽快为付家挑选一个合适的家主，带领付家重回巅峰。
她看好付菀的同时也在不停的担忧，所以她不能轻易交出手中的权力，尤其是今夜之后。
“菀菀，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吧。”付老夫人皱着眉，缓缓抚摸着付菀的长发。
这是付菀印象中为数不多的温情时刻。
付老夫人似乎一直都是严肃的大家长，从不曾对她多流露出半分慈爱。
可此刻，老夫人更像是寻常的老祖母。
付菀在她轻柔的抚摸中感受到了关爱。
“奶奶，我明白。”付菀缓缓抬眸，双目含泪望向付老夫人，声音温柔却坚定，将懂事演绎到了极致。
付老夫人又是一声叹息，拉起付菀的手，点了点头：“真是好孩子，菀菀，奶奶知道你委屈，可这件事，也只能是你委屈。他……”
“奶奶，您别说了，我真的都明白。”付菀也握住付老夫人的手，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奶奶，我还有事想和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