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菀眉心微蹙,装作小心翼翼的样子看了霍景致一眼,满脸为难。
她其实希望霍景致能开口为她解围。
这样她就不必费心和祝星遥周旋。
可某人偏也装作不懂她的意思,只幽幽开口道:“你们先聊,我去招呼别人。”
睇着霍景致大步离去的背影,付菀暗暗咬了牙。
暴君还是那个暴君,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
“付小姐不愿意回答?”祝星遥挑眉,慢条斯理的品了口红酒,微笑着凝视付菀。
付菀深吸一口气,嗫嚅道:“你问吧。”
祝星遥冷笑,并不急着开口,先将付菀上下打量一番。
啧啧,这唯唯诺诺的可怜模样,谁看了恐怕都会心疼吧。
她倒是比从前,更会伪装了。
祝星遥深知,有时候示弱,是女人最好的武器。
付菀被她盯的有些不自在,蹙着眉低下了头,想用装鹌鹑的方式化解无端的纷争。
“付小姐,”祝星遥还是开了口,语调微微上扬,“你说全天下的男人是不是都死光了?”
“嗯?”付菀不解的抬起头,眉拧的更紧。
祝星遥笑容冷冷,逼视着付菀:“不然你怎么只挑霍家的男人下手呢,先是哥哥再是弟弟,哦,还有外甥,付小姐真是好手段啊。”
付菀瞳眸骤缩,垂在体侧的手缓缓攥紧。
祝星遥这话已经不只是简单的挑衅。
她在试探。
试探付菀的底线,想踩在那条线上撕开付菀的伪装。
她太了解从前的付小姐,才会想要逼着付菀露出付小姐从前那种锋芒。
但仅是一瞬,付菀便窥透了她的想法。
付菀攥紧的手缓缓松开,她眨着眼,无辜的看着祝星遥:“祝小姐,四舅只是因为我是成毅的未婚妻才对我更照顾一点,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至于你说的什么哥哥,早已经与我无关了。”
“是吗?”祝星遥笑意更深,轻轻晃动着酒杯,“你和霍景致真的没有其他关系?”
“没有。”付菀斩钉截铁。
祝星遥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我怎么听说你已经有了他的孩子呢?”
孩子?!
付菀怔住,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什么孩子?
看着付菀茫然的样子,祝星遥又喝了口酒,眼神慢慢飘向了正站在霍华海身边与人陪笑的虞恩。
付菀咬牙看了虞恩一眼,脸色有些发白,心内却止不住冷笑。
现在已经开始编这种无聊的谣言来诋毁她了?
虞恩对毁人清白这件事还真是执着。
付菀略一思考便有了对策,再抬眸时神情严肃了几分,蹙眉盯着祝星遥,道:“祝小姐,请你不要乱说,否则我可以告你诽谤!失陪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留给祝星遥一个似乎想要隐瞒什么的背影。
祝星遥冷笑一声,喝光杯中酒,将空杯丢给了服务生。
……
付菀一瘸一拐的离开宴会厅,趁无人注意,健步如飞回到了她住的别墅,从行李箱最底层找出了一个白色的小药瓶。
药瓶上什么标签都没有,但里面装的,正是之前虞恩下给她的药。
无色无味,易溶于水。
虞恩靠着这药,让她穿上了霍景致母亲的裙子。
今天,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今天正好是个契机。
付菀唇角微微勾起,把药装在手包里,又返回了宴会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