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四舅。”
付菀低垂着眉眼，将逆来顺受发挥到了极致。
霍景致冷冷瞥她一眼，起身朝门口走去。
打开门，蔡卓宁却站在外面。
蔡卓宁淡淡笑着，眼眸璀璨如星，毫不避讳的注视着霍景致：“霍总，久仰大名，不知道可不可以留一个您的联系方式呢？”
“可以，找我的秘书要吧。”霍景致将目光瞥向身后正在收拾茶盏碎片的付菀。
蔡卓宁也看了过去，轻笑道：“付小姐？她不是京城付氏集团的总裁吗，怎么又成了您的秘书？”
“是啊。”霍景致淡然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不过这两个月，她只是我的秘书，蔡小姐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她。”
说完，霍景致理了理领带，从容离开了茶室。
蔡卓宁目送着他走远，才缓缓走到付菀身前，向她伸出了手：“付小姐，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蔡卓宁。”
付菀抬眸扫她一眼，强撑着有些麻了的膝盖站起来：“蔡小姐你好，我的手有点脏，就不和您握手了。”
“没关系。”蔡卓宁无所谓的握住付菀的手，笑容清浅，“其实我是想给霍总做一期访谈，他是内地的金融巨鳄，我有很多观众都很喜欢他。”
付菀点点头，拿起红木沙发上的包，从里面取了一张霍景致的名片递给蔡卓宁。
“谢了，我会再和你约霍总的时间。”蔡卓宁扬了扬名片，对付菀轻轻一笑，转身走了。
付菀把碎瓷片扔进垃圾桶，缓缓呼了口气。
她的人生曾经就像这些破碎的瓷片，任人践踏。
地狱中的痛苦尚未将她摧垮，眼前这点别扭的刁难又算得了什么？
整理好头发和裙子，付菀一瘸一拐离开茶室，神色如常的回到宴会厅。
坐下后，她看出康思荟的脸色过分苍白，便凑近了小声问道：“思荟，你是不是不舒服？”
康思荟摇摇头，疲惫的笑了笑。
薛扬也注意到了康思荟的脸色，他很担心，后面和许听澜等人聊天的时候也有些心不在焉，坐了没一会儿，便随意找了个借口，带着康思荟走了。
其实有时候付菀倒有些羡慕康思荟。
薛扬温润如玉，又对康思荟体贴入微，只要她有一点不舒服，他就可以连生意也不顾，随时带她离开。
哪个女人不想要一个这样的丈夫呢？
可不知道为什么，付菀总觉得康思荟似乎没有那么高兴。
她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淡淡的愁绪。
付菀能看出，那愁绪不是为了薛扬。
宴会散后，付菀跟着霍景致上了车。
霍景致喝的不算多，却比往常更加沉默。
回酒店的路上，他一言不发的盯着窗外，剑眉微微攒起，不知在想什么。
付菀眼观鼻，鼻观心，大概猜出他情绪的变化与叶穗有关。
无论叶穗是不是池绵绵，只要她长着那样一张脸，就有本事随时牵动霍景致的情绪。
这对付菀来说，并不是个好兆头。
想彻底拢住霍景致的心，就必须先剔除他对池绵绵的所有感情。
付菀抬眸看向车窗外，叶穗会是一个最好的切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