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谦最后留在江家吃晚饭。
然而,直到离开,他都没找到和江以宁进一步“熟悉”的机会。
费了那么多时间和心机,结果连说几句话都没说上。
憋屈。
回到家,他一脸疲惫地瘫坐在沙发上。
一个打扮得雍容华贵的中年女人轻轻地坐到他身边,殷切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阿谦,怎么样?”
江子谦撑开眼帘,扫了女人一眼,随即便烦躁地闭上。
“妈,你能不能不吵我?我很累。”
女人不满地皱起眉,伸手用力拍了他的手臂一下。
“你累什么?不就是去江家送个礼吗?怎么?你跟那养女出去玩了?”
话音才落下,客厅另一边传来一声喝斥:
“张秋萍,跟你说了多少次,嘴巴不会说话就缝起来!祸从口出,你不懂?”
女人转头瞪了过去。
“我们在家,又没有外人,怕什么呀!”
江仲添沉着脸,
“你在家说习惯了,在外面就有说漏嘴的时候,有些话,你明知道不能示人,就永远烂在肚子里,省得给我惹麻烦。”
女人撇嘴,满脸的不以为然。
“我说的是事实,她本来就是养女,就算江家那边听到,又能拿我
——”
江仲添怒道:“你还说?”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还不行吗?”
女人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掰扯,目光再次回到自己儿子身上,却见江子谦脸歪到一边,像睡着了似的。
她推了推他的肩膀。
“阿谦,你还没说你干嘛这么累?约到江以宁出去玩了?”
江子谦睁开眼,站起身,换到单人沙发那边坐下。
“你觉得呢?”
要是这么简单就能把人搞到手,他还会累?
元旦前夕那晚,江以宁那疏离冷淡的态度又不是看不见!
“我儿子那么优秀,她肯定愿意啊!”女人脸上挂着理所当然的洋洋得意,“我之前探了简如雪的口风,她就挺看好你,按她说的意思是,只要那个养……只要江以宁愿意嫁,其他问题,都不是问题。”
说那么多,全是废话!
现在的问题是其他问题吗?是江以宁连靠近的机会都不给他!
江子谦冷笑了声。
“人家是江家的掌上明珠,怎么可能看得上我?眼光高着呢,连我送出一棵百年野灵芝,人都没多看一眼。”
女人脸色微变,眉头死死地拧起。
“就一个……她还真把自己当一回
事了?忒不要脸!”
江子谦耸肩。
“你又不是没看到过江家人宠她的样子,都恨不得把全世界捧到她面前,随她挑了。”
当然,也是因为看到这些,他才把主意打到江以宁身上。
其他不说,就去年春茗宴上,江氏那5%的股份,足够打动他的心。
只要娶到江以宁,5%的江氏股份就是他的了。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似是在回想几次和江以宁打照面的情景。
最后,她有些不甘心,却又不得不承认。
“早知道当初该把那个抱错的,叫什么来着?对,明倾城!早知道当初该用力推一把,让她们换过来,看她还敢不敢傲!”
屋里两个男人都没有接她的话。
当初是他们不想推吗?
这点自知之明,他们还是有的。
没人搭理,女人一个人坐在那又骂了些难听的话。
“行了。”
江仲添打断女人喋喋不休。
“现在说那些没用,既然你说简如雪看好阿谦,就多跟她走动走动,简如雪那人嘛,向来耳朵软,多说些软话,她必定会站到我们这边,帮阿谦牵红线。”
简如雪是江以宁的长辈。
长辈牵的红线,哪轮到小辈说不?
更
别说江以宁的身份尴尬,再受宠,那养恩都是摆在那里的。
女人点头。
“行,还有半个来月就过年了,走动的借口挺好找的。”
江家大房和三房不好惹,但四房的简如雪,想拿下却一点也不难。
“咱们也不用太着急,那丫头才十八,太早显露心思反而坏事,慢慢来,潜移默化就行。”
江仲添说着,顿了顿,转头看了眼江子谦。
“阿谦,你听到了没有?”
到底还年轻,他就怕儿子沉不住气。
江子谦懒散地“嗯”了一声。
“寒假多到那女孩面前露露面,送些小礼物哄哄她开心,多的也不用做什么。”
到二十才能结婚,还有两年,他们有的是时间。
也正好可以慢慢把人设立起来,女孩子喜欢什么就给她什么。
这样她还能逃得掉么?
江子谦不耐烦地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你啊!”江仲添看着儿子这样子,忍不住唠叨,“在江以宁面前一定收起你那些脾气,不要急于求成,江家那些人眼里容不下沙子。”
就是因为他把明倾城带到春茗宴,最近这半年,江亦燃那小子看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他在江氏的地
位,直线下降,已隐隐有了被边缘化的迹象。
这也是他把主意打到江以宁身上的重要原因。
眼下局面再不改变,他二十多年的隐忍得到的东西,就要全部付诸东流。
“我说我知道了!”
江子谦被吵得待不下去,站起身就往门外走。
女人连忙喊道:
“阿谦,你这是要去哪里?快十一点了!”
“我去喝酒。”
话还没说完,江子谦人已经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