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沉面无表情,眼神极淡地看着马儿。
拽着缰绳的手紧紧握住,手背上的青筋在冷白的皮肤上显得有些狰狞。
人马对峙几秒。
下一瞬,让人意想不到的一幕便发生在所有人眼前。
马儿忽然放下就了所有倨傲,也不再刨土挣动。
继而用自己的脑袋在可动范围里,企图蹭动暮沉的手,就像……在讨好一般。
众人愣怔地看着……这是驯服了?
连牲畜也知道这里谁最不好惹?
驯马师这时已经稳住身体,看见马儿这样子,连忙道:
“您可以稍微放松些缰绳的力度,如果它没有挣动,便可以试着摸摸它的脑袋,和它亲近一些。”
暮沉微蹙着眉,没有动作。
清俊的脸依然没什么表情,可,任谁也看得出,他……十分嫌弃红马。
作为马主,苏瑞曦又气又恨。
他这主人想摸都没得摸,这人竟然还一脸嫌弃!
就好气!
苏瑞曦扭曲着脸,“暮……沉哥!求、求你摸摸它!”
所有人目光转晴地看着。
暮沉抿紧薄唇,抬眸看向几步开外的小姑娘。
她也像其他人一样看过来,没有惊慌,眼中带着点儿好奇和观察。
他静默片刻,终
于放松了些力道,抬手摸了马儿的额头。
马儿顺从地仰了仰头,回应他的抚摸。
然而,在他收回手的瞬间,它再一次转向江以宁。
察觉到缰绳的拉扯,暮沉猛地拽紧绳子。
“想干什么?”
马儿顿住,几秒后试探着想要将暮沉也往它想去的方向带了带。
没有拉动男人,它也只是轻轻地打了个响鼻,继续亲昵地蹭他的手。
这会儿,大家也都慢慢从惊吓中缓了过来。
向以轩小声道:
“呃哥啊,它好像是想找小嫂子?”
其他人觉得神奇,这马为了到江以宁那边去,还不惜放下身段呢?
就挺灵性。
祁情一脸好奇,看了看马,又看了看江以宁。
“我就好奇它到底想干什么……沉哥,要不……?”
他的话没有说完,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
让它过去看看。
暮沉冷冷扫了他一眼。
祁情立即缩头,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我懂我懂!不能让危险隐患靠近嫂子,我不好奇了!”
刚才那马像疯了似的,谁知道江以宁靠过去,它会不会再疯一次?
距离得太近,就意味着突发状况越难应付。
为了好奇拿暮沉的命根子去
赌?
找死吧。
暮沉收回视线,牵着缰绳,将红马送回马厩里。
面对马儿的亲近,丝毫没有一丝动容。
驯马师立即将木门锁好,再看几位爷,似乎没有追究的意思,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小意外很快揭了过去,一行人把7号马厩的马也看了。
7号厩的马是一匹很温驯的白色纯血马,也不排斥人的碰触,没一会儿就放下了戒心,从苏瑞曦的手上吃饲料。
把苏瑞曦感动得什么也不顾,就撇下众人,和马儿联络感情去了。
众人也懒得得理他,走出7号马厩,便要四散分开,各自换衣服选马去。
毕竟来都来了,总不能只看两眼苏瑞曦的马,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回去。
“宁宁想骑吗?”
也许是刚才的小意外,暮沉像是惊着小姑娘似的,声音刻意放轻放柔。
江以宁抬眸,目光扫过那一排排的马厩,“嗯”了一声。
驯马师是个有眼识的,立即开口:
“马厩里大多数马儿都很温驯,后面的马厩还有些矮种马,非常合适初学者试骑。”
暮沉牵着小姑娘的手。
“先去换衣服,把护具都穿戴好。”
江以宁没有意见,跟着他去了更衣室。
男女的更衣室不在一处,暮沉把人送到女更衣室门口,这才转身去了男更衣室。
江以宁抱着衣服进了间隔。
骑马服是暮沉选的,火红的主色,间或夹杂着黑色的线条,十分打眼。
她很少穿这样的颜色。
正换着衣服,更衣室外由远渐近地传来些说话声。
几个女人走了进来。
“悠莉,这里没其他人了,快给我们说说啊!”
“对啊对啊!前两天凤大小姐的订婚礼到底什么情况?外面好多人说订婚礼没成事?真的假的?”
江以宁动作一顿。
“哎!你们真是……凤家当晚就找我爸打过招呼,让我们不要在外面乱说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现在靠着凤家西郊那个项目活呢!我要是乱说,凤家撤了我家的合作怎么办?”
“我们只是听听,听完就忘记,不会到外面乱说,更不会捅出来!”
“对对!你还信不过我们吗?”
江以宁继续默默地换衣服。
“其实你们再等几天就知道,毕竟,订婚的人除了凤素依,还有男方呢!凤家肯定要给个说法。”
“谁想听那种说法啊!凤家肯定把事情美化一遍,再找个完美的借口含糊过去!”
“
就是,我们想听真实版!”
“那……行吧!反正出了这个门,我也不承认我自己说话。”
“哈哈哈哈!”
“我看你憋了两天,也挺难受的!”
“别打岔,让悠莉说!”
“我就说我看到的啊!那天订婚礼——凤素依根本没出席!快到开席的时候,凤家人才发现找不到人,凤老爷子亲自出马,稳住男方和宾客,不过最后还是没找到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