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余云。
他十分地好奇,声音也极其虚弱。
陈玄月不再去管已经成为南岳宗那两位宗师的尸首,而是转身来到了余云的身前,随口胡诌道。
“这是弟子为了突破骨气境离乡远游后,遇到一位高人教授弟子的。”
余云叹了口气。
“原来如此,想必那位高人,必然是传说中的骨气大宗师了。”
“唉,这武学威力不俗,但你已兼修云烟步和五毒掌,再学其它武功,气血斑杂,要想更进一步踏入骨气,更难了。”
陈玄月也叹了口气。
“师父恕罪,弟子为了突破骨气境离乡远游三年,未提前告知师父,让师父担忧了。”
当然他这是演的。
气血斑杂会成为大赵气血武道登高最大阻碍,这是大赵武夫的问题,并非他这位蛮荒世界修仙者的问题。
不过他也知道,余云如此想,是真心为了他好。
世上有时勾心斗角很多,有时又很少。
总而言之,这个世界没想象的那么好,也没想象的那么坏。
余云摆了摆手。
“能平安回来就好,骨气难,难于上青天啊。”
“不过你如今将云烟步修炼到如此境,即使是我也是望尘莫及了。”
“果真是青出于蓝啊。”
“咳咳!”
他有些激动,但牵扯了伤势,又忍不住咧嘴咳了起来。
陈玄月神色一肃。
“师父,我离开北云城这三年,北云城究竟发生了什么。”
此话一出,余红以及云烟武馆的其余人,皆是面露悲色,心有余悸。
哪怕是余云本人,也是一副后怕不已的样子,就仿佛一个在大灾大厄面前,劫后余生的幸存者。
“你离开这三年,魔降临了!”
“北云城已成绝地!”
“你不该回来的。”
“你还能回来,定然是那魔让你回来的。”
“否则你怎么可能回来。”
“如今的一线生机,就要看大赵官府和南岳宗的了,若能破开魔域,或许我们还能有一线逃出生天的机会。”
“不过你刚刚杀了南岳宗的人,却是个麻烦。”
话至此处,他忽然看向了陈玄月,然后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气若游丝,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李武。
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李武也感受到了余云的目光,竟是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魔降北云,南岳宗就是北云城所有人的最后一线生机,贼子,你竟然敢杀南岳宗的人,你死定了!”
他的神色极为疯狂,似乎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只期翼着能拉陈玄月等人垫背。
原来是魔出现了。
陈玄月忍不住心头一警。
虽然他如今在北云城也可以说是一位强者了,但大赵杀不死的魔,仍然值得他百分百的重视。
下一刻他抬起头来看向了余云。
“师父,你如今成了这副样子,就是因为魔吗?”
余云点了点头。
“不错!”
“魔气入体,我已经时日无多了。”
“未来的路,可能要你自己走了。”
“最后这段日子,我会尽力卖卖我这张老脸,看看能不能给你向南岳宗求一个机会。”
“不过兴许也不用求,毕竟当初南岳宗可是看走眼了。”
“以你的天赋,他们应该很乐意为你敞开大门。”
说着他的老脸上浮起了一个灿烂的笑脸。
下一刻,他看向了李武和那两个南岳宗的宗师。
“李武这些人就交给你了,你想怎么处置都行。”
李武面目狰狞,看着余红,看着陈玄月,看着这云烟武馆内的所有人,最后目光落在余云的身上,咬牙切齿道。
“你们真是痴心妄想!”
陈玄月看着李武,目光幽幽。
“此人趁火打劫,当然不能让他好死了。”
李武怔了怔,似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狠狠打了个寒颤。
他不是寒山浊,而是大赵的气血武夫。
下一刻,他眸子中闪过一抹狠厉,竟是就要自我了断。
就在这时候,陈玄月以云烟步化作一道道残影来到了他的身前,一道灵气打入他的体内,然后嘴角露出了一个魔鬼般的笑容。
“现在才想自尽,迟了!”
这是什么手段!
我怎么动不了了?
李武瞪大了眼睛,惊恐万分。
……
……
云烟武馆的密室内。
陈玄月看着地上三具冰冷的尸首,目光深邃。
“余云现在已经不关心我有怎样的秘密了。”
“不过此人对我也是真心的好,生命的尽头,竟然想的还是怎么为我铺一条后路,如此看来,他是真心拿我当传人了。”
“他身上的诡异,对于我这蛮荒修仙界来说,更像是一种咒,不知道传说中的破咒丹和辟邪丹能否压制这诡异。”
“不过这是之后才能验证的事情了。”
“现在是时候让我来看看,南玄阴雷的玄妙和见识见识大赵所谓的魔了。”
念及此处,他当即将李武和南岳宗那两位宗师的尸首,然后将两颗丹药喂入,开始搜魂。
这是蛮荒修仙界通用的手段。
下一刻,随着大量的记忆涌入,陈玄月目睹到了这三年事情发生的经过。
……
……
陈玄月消失的第一年秋。
北云城乱了!
无数的人倒在了血泊里,失去了生机。
在那如火焰一般的诡异纹路蔓延全身后,又活了过来。
不过不再是正常人,而是类似于陈玄月前世电影里丧尸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