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掌迅猛如雷。
就在寒山应快要自爆成功的那一刹那。
陈玄月的手掌落在了寒山应的丹田上。
真武真力顺着他的手掌落入了寒山应的丹田。
“轰!”
震耳欲聋的巨响划破整个正气峰。
寒山应的丹田被陈玄月的真武真力给摧毁了!
他没有自爆成功。
“该死,只差一点了!”
寒山应眼眸里浮起了一抹浓烈的不甘。
他十分的愤怒,在心里狠狠咒骂着。
“该死,到底怎么回事,陈玄月这个小畜生都沦为凡灵根的废物了,为什么还能在四家年轻一辈的天骄先一步成功踏入筑基,而且还是体修筑基!”
“钦儿都没有筑基成功,他怎么成功筑基了!”
然而陈玄月并没有就此停手。
他的真武真力还在沸腾、还在激荡,在进入寒山应的丹田后,就像是脱了缰的野马顺着寒山应的经脉开始狂奔。
寒山应的经脉尽数破损。
他的境界不断下跌,直至沦为凡人、废人。
经脉破碎、丹田破碎的疼痛让他发出了撕心裂肺、生不如死的惨叫声。
“陈玄月小贼,你不得好死,等到你落到我们四家筑基大修的手中,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怒不可遏,心中怨气横生,对陈玄月恨到了极点,简直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
可现在已经沦为凡人、废人的他,除了像一条疯狗一般狺狺狂吠。
不过他也没有忘记寒山庆。
在咒骂完陈玄月,他第一时间看向了寒山庆,大喊道。
“庆弟快走,山岳拦路符的效果持续不了多久了,只要你能逃到前山战场,有霸兄他们在,陈玄月这小畜生便逞不了凶了!”
然而他话音刚刚落下,他再次忍不住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啊,陈玄月,你这个小畜生!”
陈玄月的真武真力,粉碎了他的骨头,但却又暂时吊住了他的命。
现在他不只是个凡人、废人,更是四肢无法动弹、脑袋都无法转动的残废。
“哈哈哈,应老贼,当初你屠戮我陈家之时,可想过有今天!”
陈玄月心中闪过一抹快意。
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都是废话。
当你看着曾经的仇人,在你面前生不如死的时候,那种痛快,岂是言语能够表达的?
当然,是否能做到如此,便在于实力了。
蛮荒修仙界实力为上,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东西,这才是陈玄月一心变强,一心想要在武道、仙途登高的初心啊。
寒山应听了陈玄月的话,心中悔恨无比,早知今日,就该当初执意让赫连霸杀了此小子,不要跟明老贼妥协。
陈玄月没有理会他心中的想法,而是如同拎小鸡一样,一把提起了他,化作道道残影,向着寒山庆而去。
在毒素与麻痹下,站都站不起来的寒山庆当即听见了寒山应的呼喊,他全程都在注意着寒山应这边。
此时他痛哭流涕,泪流满面,完全不像是个百岁的筑基老怪,而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
“应哥!”
他虽然也如寒山应一般,此时对陈玄月恨之入骨,但他更痛恨自己。
如果自己再强一点,是筑基中期,是不是就能帮到寒山应?
如果他是筑基中期,与应哥联手,就算拿不下陈玄月这个小畜生,也绝不可能落到如此田地。
放眼四家筑基大修,别人天资再差都到了筑基中期,自己却还在筑基初期踏步,自己这些年修仙,修了个什么仙啊?
就在他哭得泣不成声的时候,陈玄月提着寒山应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他看着陈玄月,纠结了良久,犹豫了良久,咬牙道。
“陈玄月,你能不能放过我寒山家?”
陈玄月大笑。
“庆老贼,当年你们四家兴兵伐我陈家,我陈家多少人在血泊里哀求你们四家的时候,你们四家可曾动过分毫恻隐之心?”
自从陈家覆灭后。
自从陈家的人死在这些贼人的手中之后。
他日日夜夜做梦都在等着这一天。
然而,今朝他大赵气血武道踏入真力境后,这一天终于来临了。
“今天,我要以仇人之血,让我陈家亡魂安息!”
他心中做此想,如释重负的长吐了口浊气,仿佛肩上一直积压了什么许久的东西终于轻了一些。
寒山庆攒紧了拳头。
他踏入筑基多年,都一百多的年纪了,如今却要求一个不过才二十出头的晚辈。
他的尊严被撕扯的支离破碎。
又是一番犹豫,挣扎,他冲着陈玄月重重磕了几个响头,歇斯底里的求饶道。
“陈玄月,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和应哥吧,只要你能够饶了我们,我们可以立即跟你签订血奴契约,给你当牛做马!”
血奴契约,乃是一种奴隶契约,只要不是跨越特别大的境界差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限制。
让筑基大修与炼气期的修仙者签订血奴契约,也是可以的。
“庆弟!”
看着寒山庆的模样,听着这话语,寒山应目眦欲裂,难以置信。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寒山庆竟然能够做到这一步。
如果换作是他,就算陈玄月拿整个寒山家威胁他,他也未必能够如此啊。
但对此,陈玄月却表示理解。
筑基世家虽然底蕴深厚,但最为关键的顶梁柱,便是筑基大修。
倘若寒山庆、寒山应没了,区区一个寒山钦,怎么挡得住那些觊觎寒山家的豺狼虎豹呢?
只怕一个不小心,寒山家便要步入当年陈家的后尘了。
但是,陈玄月跟寒山家、赫连家、王家、翟家有不共戴天之仇,他又怎么可能因此放过寒山庆、寒山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