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为难曲波的胡须男,是他的师兄樊建。
也是协会和丹王阁的三长老樊胜天的儿子,樊建的暴脾气随了他老父亲樊胜天。
樊胜天七十多岁的老头子,也整天吃了火药一样,随便发脾气。
樊建更是青出于蓝,甚至有暴力倾向。
炼药师协会五大长老中,大长老白古意,传说有百岁高龄,也是其他四大长老的师父。
师徒五人也是炼药师协会的创建者,情同父子。
云浅略微了解了炼药师协会内部情况,和炼药师大会时,会发生的突变,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她势必要在几天后的炼药师大会,一鸣惊人。
次日,梁淑慎来找她,去飞仙谷大会现场瞧瞧,顺道去和来自各国的炼药师新秀碰个面。
才下了楼,门口就被一道小小的人影堵住了去路。
“我饿了!”一个七八岁、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双手抱胸,大咧咧的拦路蹭饭。
是云浅熟悉的面孔,那个叫苏辞的孩子。
梁淑慎愣住,居高临下的扫一眼苏辞,又看看云浅,惊讶出声:“钱韵弟弟,你这么小,孩子都这么大了?”
这话还没落音,她就“嘶”的倒抽一口冷气,缩了缩脖子,才发现那小孩居然用黝黑如墨的眸子冷冷的扫视着她,一个垂髫孩童此刻正用一双霸气无比的眼神怒视着她。
梁淑慎甚至有种做错了事,被大人责备的感觉,浑身不自在。
“姐姐你开什么玩笑?我才多大呀!”云浅给了她一个大白眼,梁淑慎赶忙捂嘴不再说话。
“我又不欠你的,你这是讹上我了吗?”
云浅弯下腰,忍不住要薅苏辞的头,却被苏辞一如既往的狠狠抓住。
小小年纪,大大的力气。
云浅想挣脱,都没法做到。
苏辞傲娇的把她手甩开,语气生人勿进:“小爷就认识你,你不请我吃,谁请我吃?”
这番话术说的,真的天衣无缝,让人无言以对。
云浅咬了咬嘴唇,想要反驳,但还是忍住了,跟个黄毛垂髫的小鬼头计较个什么劲儿?
“算你小子走运,你姑……”姑奶奶三个字到了嘴边,愣是被云浅打住了,心虚的转了转眼眸,硬生生的拐了个弯:“姑且做一回善事吧!”
说着让小二上了一些饭菜。
看着苏辞斯文的吃着东西,云浅注意到他全身片尘不染,干干净净的,根本不像外面那些乞讨脏兮兮、一身褴褛的小乞丐,她有些难以想象,这孩子是怎么一路从沉星魔林辗转到风华城、皓月城,再到景州药王镇来的。
因为苏辞整个一副富家小少爷的打扮和气派,从来都是一种予取予求的行事作风,好像天底下的人都欠了他似的。
呵,哪有全天下,只有我云浅前世欠了他的吧!
云浅边看小孩吃东西,边哭笑不得。
她总觉得这孩子的气质,语态似曾相识,跟神秘男人容峥有些像。
难不成是他的私生子?
梁淑慎咬着云浅耳朵,催促:“既然弟弟不认识他,把钱给了,我们先走吧!”
不知为何,她打心底深处,对苏辞有一种恐惧。
从苏辞的深黑如墨的眼眸中,梁淑慎感觉到无边的恐惧和邪异。
她竟会害怕一个孩子。
云浅却并不害怕苏辞,反倒是对捏苏辞的脸很感兴趣。
梁淑慎和云浅看到的苏辞,似乎是两个人。
云浅点点头,表示同意。
“姐弟俩”正准备动身,苏辞也已经吃好了,跟在两人屁股后面一言不发。
梁淑慎感觉如芒在背,话都少了,变得惜字如金。
云浅任凭苏辞跟着,有过几面之缘后,她对苏辞也有了一丝同情,一个小孩子独自在尔虞我诈的江湖行走,也的确不安全,让他跟在后面也好。
飞仙谷,在药王镇的北边。
山谷呈一个丹炉的形状,内凹外凸,仿佛一个巨大的鼎炉,屹立在半山腰上。
山谷的正中央,炼药师协会的建筑群坐落其中,下了石梯,云浅等人首先来到的,就是炼药师大会举办的校场。
校场的入口处,耸立着一尊高十丈、宽三丈的医圣石像,石像一手托天,一手负后,有飞天之势。
校场的地面用青石铺就,中间修筑一个三丈方圆的圆形石台。
这个石台,就是斗丹台。
使用上等灵石打造而成,据说是医圣张景当年与挑战者斗丹的地方。
斗丹台四周都修建了层层石阶,以便拾阶而上。
医圣弟子,协会大长老白古意,保留了医圣飞升前的原样,也因此成为了所有炼药师朝圣之地。
此刻校场上已经聚满了人,但是斗丹台却无人能上去,有协会的高手看守。
看守的高手,气势沉稳,都是实力强大的灵修,至少都是辟谷期高手。
而这样的高手,在炼药师协会,只是看门的。
可见炼药师协会内部,也是藏龙卧虎。
“哟,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来了,原来是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云浅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吸引了目光,转脸看过去,瞬间血液翻涌,死对头聂茯苓一袭明黄色的衣裙,扭着身子朝这边走来。
什么,她认出我来了?
云浅手伸进了袖中,准备拔出匕首,对聂茯苓致命一击。
虽然她并不想聂茯苓死得这么痛苦,但如果被她发现了身份,肯定会遭来天雷阁和聂家的疯狂报复,自己身单力薄,以寡敌众肯定不是对手,不如现在就要了她的贱命。
梁淑慎搭着云浅肩膀的手一松,有些气急败坏的朝前上了一步,双手叉腰骂上了:“你这个贱人敢这么跟我说话?要不是仗着有个天雷阁少主的姘头,你就是一贱婢!”
“贱女人,你骂谁贱婢?我撕了你!”
聂茯苓气得脸红耳赤,两个人直接对骂起来。
这二人的恩怨,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