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总算理解容峥为何总戴着面具了,他是怕被女人惦记。
所以明珠暗投,锦衣夜行,也少去了许多的麻烦事。
“你这次怎么舍得露出庐山真面目了?不怕没人看到了?”
云浅冰蓝色的眸子瞟了一眼那张祸国殃民的俊脸,语气充满戏诩,但又透着一丝真诚。
容峥楞了一下,明显意识到云浅看他的眼神,有些奇特,干咳了一声:“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你不也没戴面具了吗?你的狐狸面具呢?”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完美进行了反击。
云浅一时找不出反驳的话,忽然想到了苏辞,质问他:“你弟弟苏辞呢?你把他弄哪儿去了?”
在房间内环视了一圈,发现除了容峥和她自己外,没有第三个人。
“苏辞……”容峥欲言又止,无奈的解释:“他……半夜跳窗走了!”
说完自己的脸都抽搐了一下。
“啊?跳窗?”云浅一脸吃惊,而后生气的审视着容峥:“就算说谎,你也找个好的理由吧?昨天昭亦和苏辞先后出现,我就猜到你也到了皓月城,是不是你半夜爬窗进来,换走了苏辞,然后意图不轨?”
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半夜跳窗离开?分明就是容峥做贼心虚,随便找的一个荒诞无稽的理由搪塞。
回想起醒来时的情形,这个男人压在自己身上,云浅就更确定自己的判断。
不过容峥的确没必要这么做。
“你昨晚喝了酒?”云浅凑过脸去鼻子闻了闻,两人几乎脸贴脸了,容峥下意识的朝后仰了仰脖子。
四目相对,云浅看到那张妖异的俊脸微微泛红,很难想象,这么一张亦庄亦邪的脸上,会出现少年才有的羞涩感,不由得愣住。
空气中弥漫着旖旎的氛围。
容峥也在认真的打量她。
那张嫩白娇俏,却又带着一丝锋芒的俏脸,宛如大雪中独自盛开的红梅,艳丽中又兼有着冷冽,给人距离感的同时,又想去探寻和怜惜她。
昨晚的宿醉,还让容峥头脑不太清醒,他的目光下移,最终停留在了那樱红如花瓣一样的小嘴之上,然后鬼使神差的朝上面印了过来。
“嗯,酒气臭死了!”
云浅被容峥突然的举动惊到,知道他此刻脑子里面想的是什么,抬手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呜……”容峥这一下,印到了云浅的手背。
在这一刻,他才瞬间一个激灵,完全清醒过来。
他忍不住想给自己一嘴巴,英俊的脸庞,霎时间憋得通红。
云浅连忙转过脸去,掩饰自己的慌乱的神色。
在刚才容峥真情流露的那一刻,那好看的脸送过来的时候,她也脑海中浮现出一丝空白,不由自主就要迎上前去,但是她脑海中被苏辞的事情唤醒了,才矜持了起来。
面对这样的绝世美男,哪怕是失了身,也不见得吃亏的是自己。
云浅出言打断了容峥的“盖章”后,心中隐隐有些后悔。
在前世她就是个醉心于学术和医术的所谓学霸,个人问题从未考虑过,也没有时间去考虑,到了这个世界,咱不得好好奖励一下?
暧昧的气氛,瞬间让两人尴尬起来。
“不是说事态凶险吗?你那边的事情这么快解决了?”
半晌,云浅才打破了静寂。
“是,已经处理妥当!”容峥整理了一下衣襟和下摆,装作平静的样子,刚才的事情,当做没有发生过。
*
皓月城,挽月楼客房内。
一个身穿灰色斗篷的男人,怒气冲冲的站在窗前。
有两名同样穿着灰色斗篷的男人在低头听训。
“好不容易查到那个孽种的下落,计划明明很周祥,为什么任务失败了?”
“回神主的话,我们的五个杀手都是自尽而死,显然是被那个孽种生擒了,但是他们不会透露半点不该说的秘密,神主大可放心!”
“哼,既然我们捷足先登,比那个贱人更先找到目标,那么决不能让她离开皓月城,你们随时掌握她的行踪,好配合本尊见机行事!”
“是,神主,云浅他们就在盈丰客栈,我们要不要现在就动手?”
那神主沉吟了一会儿,语气放缓:“先别轻举妄动,这个孽种的实力突飞猛进,再次相遇,必须一击即中,否则没有任何意义,你们立刻去打探明白,他们即将要去的地方!”
“是!”
两个灰衣男人迅速离开了房间。
茶香袅袅,神主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坐下来品茗。
“师兄,你果然来了皓月城!”一个轻柔却又蕴含霸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神主听到那声音,瞬间弹跳而起,眼神一眯,冷冰冰的道:“师妹,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人未到,声先至,也是太熟悉了,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谁。
“让她进来!”神主对门外的侍从吩咐了一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同样披着黑色斗篷的神秘女子,抬步走入。
两人相对而坐,一边品茗一边寒暄。
“师兄你糊涂啊,云浅是我们要找的人不错,但是她今非昔比,大闹天雷阁后,坠崖未死,实力反而暴增,至少达到了元婴期,你我手下的这些废物,还想刺杀她,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找死!”
神秘女子嘴角带着一丝哂笑:“小妹在天雷阁布下了天罗地网,甚至请动了天雷阁老祖轩辕徽,都让云浅给逃了,你区区几个辟谷期杀手去杀她,这不是闹着玩吗?”
神主老脸一红,热辣辣的,甚是尴尬,惊异的道:“整个天雷阁都拿她没办法?她能上天入地吗?”
“我有必要说谎吗?云浅的实力,在天雷阁短短的三个月里,日新月异,从辟谷后期,硬生生的提升到了元婴期,我俩再不联手把她除掉,将来就压制不住她了!”
神秘女子无奈的叹气。
神主“啪”的一拍桌子,无比气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