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能不冷吗?”
另一人头也没抬,继续叮叮当当砌砖。
耳边传来的敲击声音让杜风稍稍清醒了一些,想到这声音就是自己的催命符,她反而忽然开始感到了些许安慰。
能够换一个地方死,远离曾经伤害她的地方,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她还以为自己要在那个充斥着疯狂和阴暗的病院里被困终生。
杜风平静下来,睁开眼睛,幻像也都消失了,她开始呆呆数面前砌了几块砖。
当她数到第15块时,那个胆小的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向自己的同伴发出了疑问。
“诶!咱们要不把她打晕吧!这么个大活人瞪着眼睛看着我,我怕回去做噩梦……”
同伴叹了口气,终于怒了:
“你小子是个娘炮吧?!那就是个神经病!能不能拿出你当年砍人的架势来?这就是个没人要的疯子!连她家里人都说她死了好!”
“你怕什么?她家里人接钱的时候就差给我和老张磕头了,说一个疯子能卖这么多钱真是谢天谢地了,你也是拿钱办事的,能不能有点别人的气质?”
生气的男人开始讲起了自己在杜风“家里”的所见所闻。
“你还不如这疯子呢!她十几岁发起疯来连自己兄弟都砍!送钱时她那兄弟还叭叭给我讲自己当初对这疯子有多照顾、被砍时有多伤心呢,接钱时就数他笑得最欢。”
“兄弟,学学人家这一家人,多狠啊!这种冷血才是你一个打手应该具备的素质。”
胆小男人听得啧啧称奇,再看向杜风时直接竖起了大拇指。
而杜风听着这些荒唐至极的话,突然改变了想法。
她好像又不是那么想死了。